长乐宫内,何太后坐在才从北宫得来的椅子上。
何咸来到他面前:“臣叩见太后。”
“好了。”何太后没好气的说:“本宫找你来,只是话话家常,不用许多礼数。”
“诺!”何咸应了。
“坐吧。”何太后看向对面的一张椅子。
何咸有些疑惑:“这是”
“皇帝弄的新奇玩意。”何太后说:“都被我给弄来了。”
何咸笑了:“陛下果真孝顺,才弄的新玩意,竟都给了太后。”
“她对本宫倒是孝顺。”何太后叹道:“可惜对先帝却是薄情。”
“怎了?”何咸不解。
把她见刘辩的过程说了,何太后问:“不肯本宫祭拜先帝,难道不是薄情?”
何咸皱眉想了片刻:“陛下可能有他的苦衷。”
“拜祭先帝,是他的本分。”何太后问:“能有什么苦衷?”
“太后有没有想过,天下为何乱了多年?”何咸问她。
何太后叹了口气:“还不是先帝”
“桓灵二帝当政,民生凋敝,百姓无所依凭。”何咸说道:“黄巾四起,豪雄拥兵,天下大乱。百姓早已恨透了他们。如今朝廷新安,陛下要是祭拜,势必失去民心。”
当着何太后面前说两位先帝不是,除了何咸,也没别人敢。
“我去祭拜,不用皇帝出面,难道也不行?”何太后疑惑的问。
“太后母仪天下,乃后宫之主。”何咸问:“举手投足,难道百姓没有察觉?”
何太后不言语了。
何咸接着说:“陛下重振汉室不易,还望太后多多体谅。”
轻叹一声,何太后说道:“亏着有你提醒,否则本宫还想不明白。”
有个内侍走进来:“禀太后,陛下召太仆觐见。”
“陛下召你,快些去吧。”冷静下来的何太后说:“替本宫给他带句话,祭拜先帝是我想的不够周全,要他没事也往长乐宫走走,母子二人,也须时常说说话。”
“臣一定把话带到。”何咸应下。
离开长乐宫,他来到北宫。
刘辩见着何咸,开口头一句就是:“宫内进了几匹新马,你见着没有?”
“见着了。”何咸回道:“都是鲜卑来的良驹。”
“打算怎么用?”
“用在陛下的车驾。”何咸回道:“后宫也无旁人外出。”
“太后近来想要祭拜先帝。”刘辩对他说:“朕打算让她到别处游玩,或许是整日在宫中,憋闷坏了。”
“臣才从太后那里过来。”何咸说道:“她已不打算祭拜先帝。”
刘辩诧异:“是你说服的?”
“臣只是说了陛下难处,太后也就体谅了。”何咸说道:“她还要臣带句话。祭拜先帝,是考量不周。陛下若是无事,也应多去长乐宫走走。母子俩长久不说话,会变的生分。”
“太后和以往是不一样了。”刘辩点头:“你功不可没。”
“陛下宏图伟业,如今已上正途。”何咸回道:“整个大汉都看在眼中。公孙瓒强横,被逼的走投无路。异族祸乱,也被打的丢盔卸甲。就连袁绍,也在陛下这里碰了一鼻子的灰。太后再是女流,这些也还看的明白。”
“马屁精。”刘辩笑了:“你去准备一下,朕打算陪太后出宫走走。”
“陛下要与太后出宫?”何咸错愕的问。
刘辩点头:“祭拜先帝,或将引起民怨,朕不得不谨慎。可太后到野外焚香,应是无人能说什么。朕亲自陪她去。”
何咸眼睛一亮:“臣这就去办。”
“你也陪着。”刘辩补充了一句:“身为侄儿,陪同姑母是在情分内。”
“诺!”何咸答应了,退出北宫。
刘辩吩咐孙辰:“你去见太后,告诉她,朕要陪她到城外走走。再找处岔路口,由她焚香祭拜先帝。”
孙辰去了长乐宫。
何太后听了他的来意,不敢相信的问:“皇帝真的这么说?”
“陛下也是先帝骨血。”孙辰回道:“他又怎会不想祭典?只是天下才安,百姓往年流离失所,很多人心中怨愤并未消除。去皇陵祭拜,怕是要交给下一位皇帝。还请太后体谅陛下难处。”
“他是本宫的儿子,怎能不体谅。”何太后幽幽叹道:“难为他了。”
“太后能体谅,陛下再难,也是心中欣慰。”孙辰说道:“稍后会有马车来接太后。”
“不用马车来,本宫去北宫候着。”何太后吩咐宫女:“收拾所需,陪陛下出城。”
孙辰对她说:“太后什么都不用准备,陛下已经备妥。”
“嘴硬心软,哪还有个皇帝的样子。”何太后嘴上这么说,眼睛里却满是欣慰。
她来到北宫,何咸已备了马车。
微服出宫,马车并不是特别奢华。
陪同刘辩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