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当然不会杀严颜。
他愿意在囚车里,那就让他继续坐着好了。
“皇帝会不会杀我?”望着附近层峦叠嶂的群山,严颜幽幽的问了一句。
“将军怕死?”太史慈笑了。
“无非一死而已,有什么可怕?”严颜冷笑:“我是只可惜益州,险要至此,还是没能守住。”
“益州大着。”太史慈对他说:“只要刘焉守住,朝廷想要拿下,并没有那么容易。”
严颜错愕的看向太史慈:“将军因何与我说这些?”
“实话实说罢了。”太史慈回道:“只要刘焉善于用人,抵御朝廷十数年,轻而易举。”
严颜没吭声了。
刘焉确实有些能耐,否则当初也不能拿下益州。
然而与皇帝相比,他那点能耐却完全不够看。
太史慈问他:“将军是不是觉着,益州不属大汉?”
“当然不是。”严颜回道:“益州也是大汉的益州。”
“既然如此,为何领军固守葭萌关?”太史慈问他:“莫非没有想过,刘焉只是个乱臣贼子?”
严颜没吭声。
他怎能想不到这些。
刘焉决定与朝廷为敌,作为益州将军,他根本没有选择。
见严颜没有回复,太史慈也不多问。
进入汉中,他们先去见了高顺。
吩咐兵士把严颜看管好,高顺请太史慈来到他的住处。
俩人落座,高顺问:“益州战事如何?”
“我也是才到益州不久。”太史慈回道:“甘兴霸率领一支兵马寻找小路,到现在也没回去。大军击破葭萌关,益州门户已经打开。可我还是有些担心,虽说击破关口,毕竟益州地形复杂,想要彻底拿下,也没那么容易。”
他问高顺:“刘表和曹操没给汉中找麻烦?”
“刘表撤军,只顾着对付江东孙策。”高顺说道:“至于曹操,朝廷大军都去了许都,他比以往老实许多。”
太史慈笑了:“陛下一连串的做法,已是稳定了京畿周边。”
“哪有那么容易。”高顺摇头:“照着我看,真正的危机才刚开始。”
太史慈不解:“高将军看出了什么?”
“益州尚未击破。”高顺对他说:“大军陷入此处作战,曹操正不遗余力攻打袁术。一旦灭了淮南,他就将挥兵前往青州、徐州等地。此人野心不小,或许没想过称帝,但他一定想要掌控朝堂。”
眉头微微皱着,太史慈没有言语。
高顺说的这些,他虽然看不了那么通透,但也觉着很有可能发生。
“将军什么时候离开?”高顺问他。
“明儿一早就走。”太史慈回道:“严颜毕竟是军中宿将,别人押送,我实在是不太放心。”
俩人正说话,一个小校闯了进来:“两位将军,严颜试图逃走,被陷阵营将士擒住!”
太史慈和高顺彼此对了个眼神,俩人连忙起身。
他们到的时候,严颜被五花大绑倒在地上。
数十名陷阵营兵士,正端着武器指向他。
被一群兵士擒住,严颜脸色非常难看。
来到他面前,高顺蹲下:“严将军,莫非是吃的住的不好?想着要逃回去?”
严颜把脸偏到一旁,不去看他。
“你是朝廷的阶下囚,我与太史将军实在不愿杀你。”高顺说道:“老老实实去了洛阳,说不准还能保全身家性命!”
“我是益州牧麾下。”严颜喊道:“一朝兵败,有愧主公。即便活着,哪里还有面目再来益州?”
“谁说要你来益州了?”太史慈没什么好气的说了句:“我们这些人都是来自各地,为朝廷转战四方,有几个是在故土转来转去的?”
严颜侧着头,没有言语。
“在别处我不敢说,来到汉中,严将军还真没有逃走的可能。”高顺站了起来:“陷阵营将士人人精锐,若是没点能耐,沙场之上,如何做到百战不殆?”
他摆了下手:“把严颜押下去,好生看管!”
数日后,太史慈押解严颜回到洛阳。
严颜先被送去廷尉府的监牢,太史慈入宫觐见。
刘辩在玻璃大棚前接见了他。
看到玻璃大棚,太史慈满脸惊愕。
他虽没说话,刘辩却能看得出,眼前透明的棚子,让他非常震惊。
几名内侍正拿着干布,擦拭大棚。
阳光下,棚子闪闪发光,非常惹眼。
“是不是很好看?”刘辩微笑着问。
“又是陛下的奇思妙想?”太史慈问了一句。
刘辩哈哈一笑:“说不上奇思妙想,只是为了冬天能有新鲜蔬果吃罢了。”
太史慈看到,棚子里栽种的蔬菜已经生长的很有样子。
用不了几天,应该就可以收获。
“你把严颜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