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是真的害怕到了洛阳,被皇帝安排清扫下水道。
他的心思,已经偏向于投降。
蔡瑁焦急的问:“主公有没有想过,即便不是清扫下水道,去了洛阳,还能做什么?像主公这样的人,皇帝可会重用?”
他的一番话,又把刘表给问住了。
确实没错,像他一样的人,皇帝会不会重用?
倘若皇帝不肯重用,到了洛阳,他有能做什么?
刘表问蔡瑁:“你什么意思?莫非我去洛阳,能做的只有清扫下水道?”
“当然不是。”蔡瑁说道:“主公去洛阳,皇帝不会重用,若是留在荆州,他却不得不重视!”
“确实重视。”蒯越冷笑着说:“皇帝整天惦记着主公,琢磨如何把他给灭了,倒也是重视的很!”
蔡瑁脸色非常难看,他问蒯越:“敢问朝廷给了你多少好处?”
“朝廷什么好处都没给我。”蒯越说:“我如此说话,无非不想主公被人耽误了。”
“荆州丢失,主公还能做什么?”蔡瑁问他:“莫非你以为,皇帝会善待主公?”
他问蒯越:“你可看到曹孟德、袁本初和刘玄德等人的下场?不是看守陵园,就是守卫城门。曾经的一方诸侯,落个那样的下场,难道不让人心寒?”
“你可知道他们为何落个那样的下场?”蒯越当仁不让。
“皇帝不能容人。”蔡瑁说道:“像这样的九五之尊,不认也罢!”
“你可以不认,但主公却是要认的。”蒯越说道:“朝廷已经给了主公活路,倘若不肯接受,唯一的结果就是大军杀来。到那时候,别说守住荆州,即便想留条性命,也没那么容易!”
蒯越说的头头是道,蔡瑁却根本不服。
他问蒯越:“主公到了洛阳,你认为皇帝会给什么官职?”
“无论什么官职,至少是场富贵。”蒯越说:“好过等到兵败再降,到那时候,主公只能去清扫下水道了!”
蒯越向刘表深深一礼:“主公,不是我长他们志气,如今天下,怕是没有任何一方豪雄,可以胜得过朝廷!若是强行抗衡,只怕最终会落到和曹孟德等人一样的下场!说不定,还会成为第二个刘焉!”
提起刘焉,刘表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朝廷讨伐各路诸侯,唯一杀了的就是刘焉!
落到他那样的下场,别说富贵没了,即便想去洛阳清扫下水道,只怕也没有那个机会!
他问蒯越:“你觉着应该怎办?”蒯越说道:“主公理应早做决断,派人去朝廷,请皇帝赦免罪过。”
刘表点头。
蔡瑁赶忙说:“主公有何罪?要去请朝廷赦免?”
“无论有罪没罪,请求朝廷宽恕,总没有错。”蒯越对刘表说:“无非是个态度,还请主公定夺!”
“我还定夺什么?”刘表说道:“你即刻去洛阳走一趟,告诉皇帝,我有心归效,只是有些条件,我们得谈谈。”
“主公这么想,那就对了。”蒯越说道:“我这就动身去洛阳!”
“主公真的想好了?”蒯越要走,蔡瑁问刘表:“只要他去洛阳,荆州再不是主公的天下。大好河山,就这么平白的拱手让人?”
刘表被他说的心烦,摆了摆手说:“你莫要多说,我已经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
他表明了态度,蒯良蒯越那拨人,当即深深一礼,口中称着英明!
蔡瑁的脸色则非常难看!
他一向认为刘表不应该归效朝廷。
一旦归效,荆州再也不是刘表治下,蔡家的利益,也会蒙受不小的损失!
蒯越当天出发,往洛阳去了。
蔡瑁则去了刘表家的后宅。
蔡夫人见到他,平平淡淡的问了句:“你不在前面议事,跑我这里做什么?”
“我来看看姐姐。”蔡瑁说道:“若是再不看,只怕以后没什么机会了!”
他话说的古怪,蔡夫人疑惑的问:“你今儿怎么了?”
“主公已令蒯越前往洛阳。”蔡瑁对她说:“若可成事,用不多久,荆州就属于朝廷治下。姐姐也再不是荆州主母!”
蔡夫人大惊:“夫君果真做了决断?”
“确实做了决断。”蔡瑁眼泪都下来了:“好好的荆州,眼看就要没了!”
“哭个什么?”蔡夫人眉头紧紧的锁着,她对蔡瑁说:“你先操练兵马,准备迎击朝廷大军。夫君那里,我有话和他说!”
蔡夫人松了口,蔡瑁知道,这件事多半是成了!
没过多久,刘表回来了。
他的脸色非常不好。
蔡夫人迎上前:“夫君这是怎么了?好像被人欺负了一样。”
“还能怎样?”刘表叹了口气:“荆州肯定是保不住了!”
“夫君早先不是意气风发,说过要死守荆州?”蔡夫人问:“莫非这会就变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