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四那个委屈啊,自己好心找人过来干活,反而落埋怨,弄的两头不是人。
见桑全来了,刘四哀求道:
“东家,四个月没发工钱了,你行行好,尽快把钱发了,俺们可都指望这钱活命呢。”
桑全眼睛一翻:“才几个月啊,少不了你们的钱,再缓缓。”
石匠们围拢了上来:“可不敢再缓了,我都被工友们逼疯了,当初你让我介绍人的时候可是说的一月一结算,绝对不拖欠。干这么重的活,一天两顿吃不饱的饭,一个月一百五十文的工钱还不及时发说不过去。”
刚开始的时候还能心平气和的说,说着说着,说话都带情绪了。
桑全牵着一条护主的猎狗,这猎狗脾气大,见有人敢跟主人凶冲着刘四咬,这口够狠,把刘四的裤子都给扯破了。
这条裤子是去年吕布发的布料做的,刘四一直很爱惜,见裤子咬破了刘四发怒了,一脚踢狗的下巴了。
刘四常年做石匠,力量很大,这一脚把狗踢的翻了个筋斗。
桑全火了:“穷棒子,敢踢我的狗,我要你的命。给我揍他。”
桑全十来个家丁呢,上去猛揍刘四,很快刘四被打的惨兮兮。
刘四有百多号同乡呢,都是一个村里的,你桑全再牛叉,也不能随便打人。
俗话说的好,打架无好手,骂人无好口。人喊狗撕,家丁一棍把一个石匠给打的头破血流,见血了工匠们下死手了。
刘四一锤子干桑全头上了,锤子这武器属于工具,但是杀伤力非常强,一锤子下去桑全当时就口鼻流血,没了。
家丁们一看四散逃跑了,其他的工匠们都走了,刘四和他的百余名同乡留在山上了。
刘四一挥手:“你们都走吧,一人做事一人当。”
工友们摇摇头:“走,往哪里走。我们都动手了,在这里等着吧,现在官府据说比较清明,说不定能认真调查,是他桑全先动的手。”
刘四就带领工匠们在采石场盘踞下来了,山上有泉水有食物,磊的有石头墙,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滕国县令想要拿人,那是不可能的,衙役们不敢上去。
这请求高顺协助,高顺知道里面肯定有内情,工匠们不会无缘无故杀人,就带兵围住了,并没有进攻。
吕布听了高顺的汇报,骂道:“这群大户,太可恶了。石匠是重体力活,一个月一百五十文的工钱都不舍得给。真是应了那句话,我要你的钱,你要我的命。”
“那主公看怎么办?”
“怎么办?去,安排县令派人去桑全家里调查,看看什么情况,有钱的话把工钱都给工匠们发下去。至于山上的工匠,我上去把他们带下来吧。就算要处理最多也就是处理刘四,其他人随从不过是跟着起哄。”
“这,太危险了,还是我去吧。”
“没事,他们占据采石场没别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起重视。”
吕布一人没带,就拿了一条画戟,来到采石场外,喝道:“本将吕布,我要进去听听你们的缘由,打开大门。”
刘四往下看了看,一人拿着方天戟,穿着铠甲,应该是吕布无疑了。
当即打开了采石场的大门,跪地上迎接吕布。
吕布白了刘四一眼:“挺能耐啊,下死手啊。”
刘四都没敢抬头:“实在是逼得没办法了,四个月没发工钱了。他还放狗咬人,让家丁把我死里打。”
吕布看了看桑全,身体都有味了,致命伤就一处,颅骨塌陷了。
“我已经派人去桑全家取钱了,一会把工钱都给你们结算了。不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这罪责难逃。”
“刘四情愿一死。”
“走吧,都下去吧。”
吕布带着一百多号工匠都下去了,没一会儿高顺派人取钱回来了。
原来这桑全家里钱多了去了,官府买他的石料都是现款结算的。最近他应该拿钱去放高利贷了,所以想着收回高利贷再来发工钱,没想到命没了。
吕布命令人把大家工钱都给结算了,刘四的工钱也给派人捎回去。
其他人都给放了,刘四拿锁子锁了。这事情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县令跟着吕布后面:“是我没把问题处理好。”
吕布看他一眼,说:“这本来是可以避免的悲剧。以后不管是大户还是小户,该处理就要处理,处理不了立刻上报,不能等酿成大祸。”
“是,是。下官知道了。”
“桑全带人殴打工匠失德还触犯大汉律例,刘全自卫伤人过当,本将拉去徐州处罚吧。安抚一下桑家,同时把县里大大小小的工坊都检查一遍,严禁随意拖欠工钱,百姓困苦,生活不容易。”
“好的,下官知道了。”
吕布带人走了,当晚就回到了滕国的大营。
刘四那是人犯,赵主薄提审做了笔录口供,和其他四散逃走的工匠看到的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