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
裴绍卿道:“就是想从秘书监借调一批抄录吏。”
“这事啊。”苏味道皱眉道,“裴兄弟,只怕是有些难办。”
这下连杜审言也是不吱声了,因为武承嗣专门为此发过话,绝不允许秘书监的任何一个抄录吏为守捉司服务。
“这样啊,那就算了。”
裴绍卿道:“喝酒喝酒。”
苏味道却忽然又说道:“不过也不是全无办法。”
裴绍卿噢了一声又道:“如此,还请苏兄教我。”
“这么着。”苏味道沉吟着道,“最近我们秘书监正在整理一套古籍,古籍中有不少生僻字,那些抄录吏虽工于书法,学识却有限,经常会把一些相似之字搞混。”
“噢对对。”杜审言恍然说道,“是有这么回事,我都说过他们多次。”
“但他们还是屡屡出错。”苏味道说道,“原本这其实也没什么要紧,但是现在既然裴兄弟需要抄录吏,那我们便拿这做借口把他们开革掉。”
裴绍卿闻言大喜道:“如此,小弟多谢四位兄长。”
说完起身,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白酒,举杯说道:“小弟不能喝白酒,但为了向四位兄长表达感激之情,无论如何也得喝了这杯!”
“这才对。”杜审言笑了笑也站起身。
……
与此同时,在崇仁坊刘府。
“学生拜见恩师。”郭待举叉手行礼。
虽然进了政事堂,跟刘仁轨并为宰相,但在私下里面对刘仁轨时,郭待举却坚持以弟子之礼事刘仁轨。
“待举不必多礼。”
刘仁轨赶紧伸手来搀扶。
郭待举却坚持长揖到地,然后才起身。
“恩师可曾听说。”郭待举坐下后说道,“守捉司要刊印经史子集。”
“此事老夫知道。”刘仁轨说道,“裴绍卿当初在紫宸殿上提出要将秘阁藏书由卷书转录为线装书时,老夫就已经预料到了。”
“恩师慧眼如炬。”郭待举点点头又道,“学生以为,此事不可等闲视之。”
为什么不可等闲视之,郭待举并未明说,个中原因也是不便明言,垄断知识不让寒门庶族出头,这种话好说不好听。
“无妨。”刘仁轨摆手道,“此事办不成的。”
顿了顿,刘仁轨又道:“就算是守捉司搞出了印刷术以及线装书,但是纸张、墨水以及工匠的工钱,加起来也不是个小数目。”
“所以,最终的价格会十分昂贵。”
“一册几千字的诗集都要五十贯。”
“上千万字的经史子集该有多贵?”
“那么能买得起的又能有几人呢?”
“还有,退一万步讲,就算那些寒门庶族买得起,他们看得懂吗?”
“如果没有人教他们,寒门庶族只怕是连句读都不会吧,通篇读下来只能是一头雾水,那么有书跟没书有何区别?”
“原来如此。”郭待举恍然。
刘仁轨笑笑,又说道:“不过,既便此事不会危及我等世家高门,却也不可不闻不问,待圣人与太后返回长安后,你可在政事堂提出此事,老夫定全力支持,如此即可断了裴绍卿刊印经史子集的非份之念。”
“喏!”郭待举应喏。
……
次日一早,裴绍卿又来国子监。
“这么早?”刘祎之道,“来上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老刘你这话过分了啊。”裴绍卿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也就这段时间大婚,我稍微懈怠了些,之前可勤快得很。”
“说的跟真的似的。”刘祎之道,“我差一点就信了。”
“老刘你也学坏了。”裴绍卿道,“以前多正经个人。”
“那我有什么办法。”刘祎之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也不看看我整天跟些什么人呆在一起。”
“渡边。”
裴绍卿目光便立刻转向渡边麻吕:“老刘说你不正经。”
渡边麻吕已经考取进士科,不过他没有被选入翰林院,所以就只能跟其他的新科进士留在长安观政,也叫守选。
说白了,就是实习。
等有官位出缺就外放当官。
渡边麻吕的实习单位就是国子监。
听见裴绍卿这么说,渡边便下意识的起身鞠了一个躬。
又说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出自东晋傅玄所著《太子少傅箴》,意思接近好人可使一个人向好,接近坏人则可使一个人变坏,然而刘祭酒的意思应该是说,因为他跟裴司丞你接触的多了,所以他也就开始变得不正经。”
“看吧。”刘祎之摊手道,“渡边都这么说。”
“好你个渡边。”裴绍卿佯怒道,“过河拆桥是吧,下回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