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田产,筹集资金呢。”
十几个世家家主七嘴八舌,把裴府的西花厅变成了菜市场。
裴炎被他们吵得一个脑袋两个大,皱眉不语,最后还是裴忠连喊了两声,才终于压下众人的大声喧哗。
裴忠又道:“一个一个说,不要吵!”
“裴阁老。”一个家主道,“刘仁轨真的又要刊印经史子集?而且这一次,他更要一次刊印五千册之多?”
“确有此事。”
裴炎点头道:“为了这事,昨天政事堂上都吵翻了天。”
回想起昨天的政事堂议政,裴炎都还是感觉到不真实。
得知裴绍卿居然见钱眼开,将刊印好的一千套经史子集卖给了世家高门,刘仁轨非常罕见的动了真怒,当着太后的面,将裴绍卿严辞训斥了一顿。
而这一次,太后也是很罕见的一点都没有包庇裴绍卿。
太后甚至勒令裴绍卿在最短时间内重新刊印一千套经史子集。
这个时候,刘仁轨却出人意料的提出来,要把印数增加到五千套。
其中一千套仍旧增送给国子监,另外四千套却要根据州中人口以及生徒的数量多寡,分别赠送给州学!
这是疯了!
刘仁轨这是要彻底发疯啊!
“他疯了吗?”又有家主高声叫道,“刊印五千册,岂不是要两百万贯?他刘家能拿出这么大一笔巨款?”
“刘仁轨没疯。”
裴炎幽幽说道:“他是跟我们耗上了。”
裴忠接着说道:“他恨我们从中作梗,不让他在致仕前收获一波好名声,所以决定往死里掘世家高门的根!”
“问题是刘家有这么多钱?”
一个家主叫道:“这可是两百万贯啊!”
“不用那么多。”裴炎恨声道,“太后这次非常罕见的没有包庇他的走狗,居然勒令守捉司以半价重新刊印五千套经史子集!”
“以半价刊印?”一众家主哀嚎起来。
裴忠道:“一百万贯,刘家卖田卖地还真凑得出来。”
“这么说此事是没办法善了啦?”又一个家主说道。
裴炎道:“已经不可能善了啦,目前就只有两个办法。”
顿了顿,裴炎又说道:“其一,就是再次筹款再次截胡。”
听到这,在场的十几个世家家主又是一片哀嚎,因为这次要筹集的钱款,要远远超过上次,既便裴绍卿同样对折,也至少需要两三百万贯。
更何况,裴绍卿这狗东西肯定不会给他们打折。
裴炎闷哼一声,又道:“其二,就只能撕破脸赶他走人!”
听到这,十几个家主便沉默了,这种事不是他们能决定。
裴忠便叉手说:“阿郎,刘阁老宰执大唐二十载,可谓门生故吏遍天下,这次他个人出资刊印经史子集并免费赠送国子监,更是收获了一波好名声,无论是朝常上,还是在乡野之间,其声望可谓是如日中天。”
“又有郭待封、郭正一、岑长倩几个门生在政事堂襄助。”
“阿郎纵能联合崔知温、李义琰,也是没有必胜之把握。”
“所以,只能选第一条。”裴炎道,“眼下我们的局面已经是骑虎难下了,要么不理,任由刘仁轨为所欲为,把我们的根给掘了,要么就是再次截胡!”
“可是,这得多少钱哪?”一个家主道,“我们要想截胡,两百万不够。”
“你想什么呢?”另一个家主没好气道,“这次要想截胡,少说三百万。”
“三百万贯也未必就够,先筹五百万吧!”裴炎沉声说道,“这么大笔钱,光靠我们这十几家已经很难办到,所以尽可能发动族亲吧。”
“如果十几个家族合力,问题还是不大。”
裴氏、崔氏、韦氏、杜氏、郑氏、杨氏、王氏等世家高门,经过几百年的开枝散叶,都已经发展成庞大的家族。
比如裴氏有五大房。
比如薛氏有东西祖。
如能集合十几个家族之力,
五百万贯真的就不算什么。
当下十几个家主点头哀叹:“事到如今,也只好这么办了。”
送走了十几个家主,裴炎又对裴忠说道:“阿忠,你再去找一下弥勒教的西门教主,让他想办法从漕帮打听一下消息。”
裴忠凛然道:“阿郎,你还是怀疑这是一个陷阱?”
“是的。”裴炎说道,“我越来越觉得这是个陷阱。”
顿了顿,裴炎又说道:“现在要确定的是,刊印一套经史子集的成本到底需要多少?究竟是四百贯、两百贯或者更少。”
“这次,一定要有个准数。”
裴忠道:“喏,我这便去办。”
……
蓬莱殿。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