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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玦到底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很快就在贾政的又哄又劝下站了起来,抱着贾政的大腿,哽咽道。
“二叔有所不知!我名贾玦,原本住在金陵的城边,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家中有屋又有田,生活乐无边,谁知道,前些日,母亲毫不留情舍我而去,使我孤身一人没了家,哇……呜呜……”说着,贾玦便又动情的哭了起来……
贾政简直了,这一个孩子,抱着自己往死了哭,这都叫什么事啊!偏生听上去似乎还有些隐情,又顾忌着贾雨村的面子,不好让人赶了出去,真真一个头两个大!苦笑着只好继续好言安慰,让贾玦说下去!
“母亲临走前,告我说,我的父亲叫贾敬,当年……”
等贾政听完事情原委后,更头疼了!仰天45℃角,一声长叹,“敬大哥糊涂啊!”
贾玦:嘤嘤嘤……
贾政一边轻拍着贾玦的后背安抚着,一边暗道此事麻烦,敬大哥做下这等陈世美旧事,虽然在贾家这种公门侯府算不得什么,但终归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这都叫什么事啊!所幸是敬大哥干的,不关自己的事,嗯,这笔糊涂账,干脆还是丢给老娘去头疼吧!
至于说贾玦会不会是冒充的,或者是骗子之类的,真要是这样,那事情反倒简单了,以贾府在金陵的势力,分分钟把贾玦的底裤都能查出来,真以为开国公府是闹着玩的?
心下计较已定,贾政哄着贾玦问道,“孩子,你母亲说的信物,可曾带了?”
贾玦乖巧点头,“母亲遗物,不敢有失,自是贴身保管。”
“好孩子!我先带你去见你…堂奶奶,放心,你的事,她自有公断。”
“是!一切全凭叔父吩咐!”
……
荣国府,贾母后院。
今日因有远客来,贾母留了众姐妹一块吃晚饭,饭毕,贾母正拉着还有些拘束的黛玉闲话,却听门外一个丫鬟几乎慌不择路,急匆匆的跑进来。
贾母见状皱了皱眉,王夫人轻哼训斥,“金钏儿,你平日里也是个晓事的,这会子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金钏儿赶忙跪下,只焦急道,“回禀老太太,太太!前面二老爷打发人来传话说,来了个哥儿,说是东府敬老爷的孩子,十多年前敬老爷因为进京赶考,抛妻弃子,遂流落在了外面,这会子他找上门来了,二老爷不知道如何处置,就带了那哥儿来见老太太,想是快到了……”
啊!
在场的姐妹们都听懵了!
还能有这样的事?戏文里的包公铡美案,居然还发生在自己身边!
王夫人也是倒吸一口凉气,暗道老爷糊涂啊!东府的事,你丢给对面珍哥儿,不就得了,何苦去趟这浑水,这一听就是一桩冤孽啊!
贾母倒还冷静,只是冷笑道,“东府真是越来越荒唐了,珍哥儿平时稀里糊涂的,我也就懒得去管了,他老子我一直当他是个好的,怎么也这般糊涂?做下这等混账事来,竟然还瞒了十几年?明天咱们贾府就要成这神京城的笑柄!”
而后发觉自己怀里黛玉,似乎被自己的语气吓到了,忙抚着黛玉的头安慰,“玉儿,不怕,没想到今天让你一来就看了笑话。”
黛玉却是懂事的劝解,“外祖母不必置气,这种事在我们这样的人家也只道是寻常,且丫头传的话,未必全面,且等二舅舅带了人来与外祖母见过,道明了原委,再做判断不迟。”
贾母欣慰的笑了,“原是此理!”而后对众人道,“都瞧瞧!一个个的慌慌张张,还没我家玉儿让我省心。”
王熙凤佯装吃味道,“那能一样吗?林妹妹可是老祖宗的心肝儿尖头肉,最是知书懂理的人家,哪是我们这些泼皮破落户能比的?”
贾母见她表情夸张有趣,心头的阴郁也是消散了大半,指着凤姐的额头笑骂,“好你个凤辣子!你自认是泼皮破落户也倒罢了,没得拉上你姐妹们!”
……
没说两句,只听得外头传话道,“二老爷来了!”
贾母忙让众姐妹先到里间回避,这才招呼道,“快请了进来。”
未几,贾玦便跟了贾政进来,见屋内高坐了一位发如银,鬓如霜的老太太,想来便是贾母,贾母边上另有一慈眉善目的端庄妇人,应是王夫人。
见了贾母,贾政连忙一丝不苟的行礼参拜道,“儿子给母亲大人请安。”
贾母摆了摆手,“事情我都知道了,自去忙吧!”
贾政躬身应是,便退了出去,贾玦却不敢多看,也是学着贾政刚才的样子参拜道,“侄孙儿贾玦,给堂祖母请安,堂祖母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千秋万代,富贵荣华!”
“说的甚么胡话!”表面呵斥,其实贾母心里都乐了,她平日里是最爱听这些的,可阖府上下又都是正经人,可把她难受坏了,也就一个凤姐儿会跟她胡闹解闷!
这会再看贾玦这卖相,丰神俊朗,玉树临风,只是站那就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