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薛姨妈一听也是唬了一跳,不仅没有高兴,反而眼中有惊恐!
自家儿子自己知道,薛蟠也能做生意?
贾玦:“”
宝钗哪还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苦笑一声,也是无奈的安慰。
“妈,你别慌!我问过了,确实是正经生意,哥这次是真的学好,要干正事了。玦兄弟在经济一道上见解非凡,是个明白人,又是亲戚一场,和哥哥也顽的那样好,总不至于坑他的。”
在经商方面,宝钗素来主意极正,操持往来比薛姨妈还老道妥当,既然她都说没事了,薛姨妈也就放下心来,一时五味杂陈,眼圈都红了。
“天可怜见!我家蟠儿居然肯出去做生意了?我的儿,你才救了蟠儿,免得他受牢狱之灾,这会子又带他走上正途”
说着抬手擦了擦眼角,紧紧握住贾玦的手,“好孩子,以后你若是想要什么吃的、什么玩的,或是短了嚼用,只管来告了你宝姐姐。
我虽想要疼你,外头却不好带出来,你们这府里人多嘴杂,说好话的人少,说歹话的人多。
他们不见你在那府里无依靠,为人做人配人疼,只说我一个外人没的插手你们家事,又哪里知道我的为难。”
“好姨妈,我日后一定常来!”贾玦动容!
“妈唉。”看着两人母慈子孝,宝钗欲说还休,叹了口气,心道一声苦也!母亲看来已经彻底被玦兄弟哄了去,不过她开心就好。
这些年来为了她和哥哥,母亲也是操碎了心,反正那生意哥哥也就挂个名,有她盯着也出不了事,到时候有了进项,让母亲高兴高兴也是好的。
黛玉看着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流泪叹道,“偏个在我跟前这样,分明是气我没娘的人,故意来刺我的眼。”
薛姨妈赶紧又把黛玉抱进怀里,好一阵摩挲,“好孩子,别哭了,你见我疼你哥哥、姐姐就伤心了,却不知我心里更疼你呢。
你玦哥哥虽也没了娘,但到底父亲就在城外,你宝姐姐虽没了父亲,但到底还有我,只有你,虽有爹爹,却远隔千里之遥,便是想见,却也不能。
虽说老太太疼你,但到底一个人在这诺大的府里孤苦伶仃,可怜见的!以后啊,只管到姨妈这来,姨妈疼你,把这当自己家一样,宝丫头就是你亲姐姐”
这番话真是说到心坎里了,黛玉又是感动,又是心酸,抱着薛姨妈哭过一阵,这才抬头,皱了皱琼鼻笑着嘴硬,“姨妈虽是真心疼我,可怎么忘了,刚还说咱这府里人多口杂呢。
我若是真这般做了,他们不说我素日里是个轻狂惯了的,只道姨妈见老太太疼我,便也跟着上水去了,岂不好心也成祸事了。”
薛姨妈苦笑替黛玉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你这孩子,也太多心,有这样想,我就没这样的心。”
“姨妈你不知道她,心比比干还多一窍,见天的就琢磨这,琢磨那的,最后还不是苦了自己的心!”
贾玦见黛玉又瞪了过来,像两人初见时那样朝她眨了眨眼睛,促狭一笑。
“浅语,不必多心,你我都是没了娘的人,我怜你,爱你,还不够,又哪里会来刺你?
不用去管别人,如今既然姨妈这样疼我们,我们只一道把她当娘,也就是了,府里头哪个敢说闲话,只管告了我来,日后有他们的好。”
黛玉没想到他敢当着人前说这样的话,惊慌的用余光偷瞧宝钗和薛姨妈,见二人面不改色,显然只道贾玦是爱护妹妹,并未多想,放下了心,这才反应过来,又羞又气。
“哪个要多你的心?我自个认姨妈当娘,与你何干,凭什么要和你一道?呸!”
气呼呼的狠啐一口,好看的罥烟眉微微一皱,黛玉小狐狸似的警惕的打量着贾玦,“所以玦哥哥,你这浅语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呀?好歹也编一个出处嘛!”
贾玦只神秘一笑,“出处就是:不必问。”
“什么意思?”
“就是问了我也不告诉你!”
黛玉听了,刚下意识就要动手,偏这会薛姨妈和宝钗都在呢,发作不得!又是气的咬牙切齿,忽眼珠子一转,趁着脸上泪痕未干,眼角泪珠还打转呢,一下扑进薛姨妈怀里没头就哭,“妈,他欺负我!”
贾玦:“”
薛姨妈和宝钗自是看的哈哈大笑,忙要贾玦让着妹妹,给黛玉赔罪。
如此几人亲近又与旁人不同,待贾玦低头认错后,黛玉也不再使性子伤心,跟姨妈又是说笑了好一阵,见瓜子也嗑的差不多了,因问贾玦,“你走不走?”
贾玦斜倦眼看着她,“你要走,我同你一起。”
黛玉听说,遂起身给薛姨妈告辞,“来了这大半夜的,也该回去了,府里还不知道怎么找呢。”
薛姨妈还待要劝,贾玦却笑了笑,“姨妈,来日方长,今儿也太晚了,是该回去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