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因为薛蟠的病,薛姨妈和宝钗拒绝了贾母的邀请,并没有一道在西府里等,只派了香菱过去听信。
当贾玦高中解元的消息传来,原本躺在床上的薛蟠,腾一下就来了精神,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高呼一声,“好!此事正该和兄弟们痛饮几杯!”
“我的儿,你可收着吧!才好了伤,就忘了疼?还去喝酒?”薛姨妈赶紧按住薛蟠,不让他乱折腾。
薛蟠自顾咧着嘴笑,倒也没挣扎,“妈,上次那酒不一样,算我倒霉,这次的都是正经兄弟”
宝钗在一旁收敛了眉间的喜色,过来帮着劝,“哥,你可少要妈操心吧,咱们家虽不要你去读书上进,好歹祖上留下的家业看顾好吧?”
薛蟠撇着个大嘴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的嘟囔,“不是有妹妹嘛。”
薛姨妈看了来气,恨声啐骂,“放你娘的屁!你妹妹还能在家里一辈子不成?到时候你这副德行,我还指望哪个?”
说着伤心,竟哭了起来,宝钗见姨妈哭,一面上去安慰,不想娘俩个没说两句,反倒一齐哭了
薛蟠见了头大,劝又不知怎么劝,呆愣了半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二人同时回头白了他一眼,薛姨妈又气又急,“好个没良心的孽障,我和你妹妹伤心,你不说就此改了,以后学好也就罢了,反倒来笑话我们娘俩?”
“不是!我哪有这个心?妈,我是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薛蟠忙止住了笑开口解释,“妈!要不咱们把妹妹嫁给玦兄弟吧?”
宝钗的脸当时就红了,“哥哥,你胡说什么,妹妹以后可没脸活了!”说着,哭的更厉害了。
薛姨妈忙安慰她,“我的儿,他疯了,你别理他。”一面把宝钗抱在怀里,一面指着薛蟠的鼻子骂,“没天理的囚攮,作死的孽障,糊涂油蒙了心了,这种话也是你能胡说的?”
薛蟠却梗着脖子,犟道,“谁就胡说了!妈,我都想好了!凭我和玦兄弟的关系,以后这家业都交给他和妹妹打理,既省心又放心!他向来对妈也孝顺,您以后也有了指望了。
再说就玦兄弟那通体的气派、人物,神京里除了宝玉,再找不出第二个来,妹妹嫁去了也般配。
两府里又是姻亲,常来常往的,都知根知底,不怕妹妹去了会受欺负,遍寻天下也再没有这样的好事来!
这样的好姻缘,妈你不夸我便罢,怎地还来骂我?”
宝钗埋了头,只是一昧的哭,这事也太羞人了,她除了哭以外,也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薛姨妈轻拍宝钗后背的手,却不由一顿,皱着眉沉吟良久,叹口气,“蟠儿,此事休要再提,玦儿虽好,到底是庶出,你妹妹怎么”
“害!妈你也忒糊涂!”薛蟠一脸妈你好不争气的表情,急道,“旁人不嫁庶出,是怕被嫡脉欺负,可你看玦兄弟,那像是被欺负的人?
珍大哥,这些天因为在天香楼里聚赌,已经被玦兄弟关院子里禁足了,就看那府里的形式,以后家业给谁还不一定呢!
不说别的,妈你就看那晴雯,玦兄弟区区一个丫鬟,在那府里横的跟天王老子似的?妹妹要去了,就算没有大奶奶的名,也是当家的实权。”
“这虽则这般,可”
见薛姨妈还要迟疑,薛蟠赶紧打断她,冷笑两声。
“便是不提那些,我玦兄弟如今可是解元,以后得了状元,当官作宰的谁还管他什么出身?到时候他给家里请封诰命,没妹妹的份,妈你可别后悔!”
诰命!
这下薛姨妈是彻底动了心,身上没有诰命是她一辈子的心结,虽则亲戚姐妹们平常也都还尊重,可这身份上的差距,有时候她真的很没脸面!想了想看向宝钗。
“我的儿,你一向主意正,妈已经给你哥哥说糊涂了,你心里怎么想的?”
宝钗恨不得立时哭死过去,这这也太羞人了!哪有来问我的,这教我如何是好?
憋了半天,宝钗把整张脸都埋在薛姨妈怀里,声若蚊蝇的含糊了一句,“他似乎和颦儿更要好!”
听到这话薛蟠乐了,“这有什么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妹子只要你情愿,哥哥我立马去找敬老爷把这事定了,没有不成了!料他玦兄弟再有能耐,也翻不出我薛大爷的手掌心!哈哈”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以后怎么随意的使唤贾玦给他擦屁股了,比如这次柳湘莲的事,要是玦兄弟肯搭把手,又何至于此?
薛姨妈却唬了一跳,忙摁住薛蟠,啐道,“这样大的事,你也赶着去投胎?猴急甚么?
你妹妹和玦儿也还没到婚嫁的年纪,你这样上赶着去说,把你妹妹当什么了?你别管了,今后也绝口不能再提半个字,不然你妹妹以后嫁不出去,都教你害的!可记住了!”
薛蟠被这狠骂一通,气哼哼的哼唧一声,“妈,把我当什么了,这种道理我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