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老皇爷应与老奴一般记忆犹新吧?”
“可当年事发之后,那批人不是都被你派东厂、锦衣卫处理干净了吗?”
“老皇爷!已经十四年过去了啊!东厂、锦衣卫,如今尽在老奴之手,当今又岂会真个甘心?
再说这位可是先例的”
“这么说,果真是他了!逆子,竟敢如此欺朕!”
这话戴权没法接,只是安静的侍立一旁,等待下文,果然太上皇只是骂了几句,就冷笑两声看着他,“老杀才,朕记得你身上的司礼监掌印还兼着吧。”
“蒙老皇爷恩典,还挂着名。”
太上皇微微颔首,“这样吧,以后把宫里的朱批,都拿到万寿宫里盖印,就说是朕要过目。”
“老奴遵旨!”戴权暗喜,这事果真成了,面上却犹犹豫豫,“皇上那里”
“你听他的还是听朕的?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见他将社稷打理的也还算将就,朕本欲就此好好修道,不再理会是非,谁想树欲静风却不止!
对了!还有那篇妖书,还敢挂仙师的名头?这事你也好生查查,若是谁想旧事重提。
朕不惮于再兴一次丙申之乱!”
“老奴遵旨!”
大明宫。
父子俩几乎如出一辙,德治帝同样在训斥孙德龙。
“可查出来了?是谁泄露了妖书?”
孙德龙同样是一脸尴尬畏畏缩缩,“那个还没。”
“你堂堂一个东厂副督主,这点事都办不好?这都多长时间了?”
“圣上明鉴!东厂、锦衣卫的人手,都被那戴逆派去查羽化案了!老奴这妖书案实在没人搭理啊!”
孙德龙忙叫苦不迭,德治帝也知他难处,叹了口气,目光莫测。
“张公敷上仙出自张玄朕是知道的,那这抄录和泄露之人呢,可果真与那贾玦有所关联,这你可查清了?”
“老奴已亲自去问过他了,其言张玄确实曾于城外一个废弃庙宇,跟他提及此文,只是他听过之后并未多想,也就忘了,更别提抄录传抄之事,其言一概不知。
老奴亦调阅了锦衣卫这段时间关于他的档案,确实没看出什么问题来,想来应该不是他。”
“并未多想呵呵,他倒会说话。”冷笑两声,德治帝目光诡谲的盯上了孙德龙,“不对劲”
孙德龙被这目光唬了一跳,“陛下?可是他所言不实?奴才这就命人再查!”
“朕是说你不对劲!”德治帝摇了摇头,冷冷的打量着他。
“朕听说自万寿宫那天的新烟花出来,你与王叔借张家之手,谋划半年的烟花铺子,可亏了血本了,依你的性子,今个居然不仅没有恶语中伤,反而还替他说话?真是好生古怪!”
“这这奴才岂是这样的人?”孙德龙骇得忙跪下了。
德治帝却并不理他,只是冷笑了声,也不叫他起来,自顾继续批阅奏章。
孙德龙在一旁跪了半晌,终是撑不住压力,心道一声苦也,朗声道,“陛下圣明!”
德治帝这才好笑的抬头看他,“老实说又收了多少银子?早早的交了上来,湖广灾情等着用,到时多救活了百姓,朕也记你一功!”
诶呦!孙德龙就说皇上今个怎么会查问起,他回话时的态度了!原来在这等着呢!
不过居然逼的皇上用这种法子凑银子,湖广的灾情怕是
心下叹了声,那到底是内阁大学士们忧心的,他孙德龙只要哄皇上高兴就行,因谄笑道。
“陛下误会奴才了,这银子是真的没收!不过奴才虽卑贱,却也想为社稷出一份力,愿拿出毕生积蓄,纹银一千两,捐与国库供赈灾之用!”
德治帝嘴角抽了抽,没好气的瞪他一眼,“都这时候了,少来哄朕!到底收了多少,再敢信口胡言,犯你欺君!”
孙德龙脸色当即一白,不无委屈的解释,“陛下您真个误会奴才了,这次是真没收!
那贾玦也确实没给奴才银子,但他给奴才出了个主意!
这不是他因为被扯进妖书案里头,闹的满城人都以为妖书是他写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最近也十分头疼。
正巧奴才去问话,他便请奴才尽早破案,好还他清白。
奴才想到他与那戴逆的关系,心下一动,打算替陛下试探一二,因告他说:
如今东厂、锦衣卫的人,都被戴督主调去查羽化案了!妖书案想破,实在为难!
小郎君既与督主关系匪浅,何不在他老人家面前说些好话,好教多分派些人手与我,也好早日破案。
不想他却反倒讥笑于我,奴才大怒,只以为他是一门心跟了戴逆,再不能回头的,当即就要拂袖而去!
却听他在身后笑道:孙秉笔何苦在东厂一棵铁树上碰死?戴督主经营东厂数十年,哪里还有人手与你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