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忡忡,王熙凤也不好硬顶着她的话头,只赔着笑委婉道,“老祖宗顾虑自然周全,只是玦兄弟今个为她连那样的话都说出来了,眼下已传遍了神京,外头别说门当户对的了,但凡有头有脸的怕是都不敢同咱们家商量这事,生怕玦兄弟执拗起来,谁家也丢不起这个人啊!”
“就是啊!”贾母幽幽一声长叹,“才中了会元,等几日后殿试,不说状元,只得榜眼、探花,也是前途无量百家求,整个神京的侯府高门由着他挑,把他的是一定下来,我也放心了!
偏偏闹这幺蛾子来!眼下他大了,我也管不得他了,说他一句能顶我十句,真闹起来,还要跟我翻脸!
先前当他面,我不好说什么,可这事也不能真教他一直拖下去,你向来主意多,有什么法子没有?”
王熙凤面上的笑意僵住了,我有什么主意?我敢给您老出这个主意,那混小子六亲不认起来能要我的命!
可贾玦那头惹不起,贾母这里等着她回话呢,同样惹不起!王熙凤心道一声苦也,犹豫了半晌,这才模棱两可道。
“这儿孙自有儿孙福,老祖宗也多虑了,玦兄弟向来有主见,老祖宗既然管不了他不如由着他,您也是为他好,没必要为这事闹出不愉快来。
不过老祖宗之前思虑的也有道理,玦兄弟到底少不更事,没经历过这些兴许一时冲动,婚姻大事毕竟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他胡闹。
要不老祖宗您什么时候和东府里敬老爷商量商量,以为稳妥?”
贾母听她说话前后矛盾,冷笑两声正要说话,不想听到最后一句话,眸光闪了闪,深以为然道,“也是!是该和他老子商量商量,这猢狲在我这无法无天惯了的,还得请尊如来佛来收了他!”
王熙凤侍立一旁,讪讪的笑了笑,心说:玦兄弟,我尽力了,姐姐只能帮你到这了!
贾玦牵着黛玉没有回潇湘馆,而是一路漫步到了中湖的水榭上。
黛玉只笑吟吟的跟着他,这些天因为贾玦定亲传言的阴郁一扫而空,见贾玦只在一旁出神,也不说话,秀眉挑了挑,嘴角勾起,眯着眼觑他道,“玦哥哥后悔吗?”
“什么?”贾玦正在考虑明天怎么给薛姨妈解释,一时没明白黛玉的意思。
黛玉皱了皱小琼鼻,把脸别到一边,声若蚊蝇道,“那可是公主,金枝玉叶,玉儿看话本上说,那可是你们男人梦寐以求的,玦哥哥你老实说,当时内相给你提的时候,真就一点没动心?”
情知这傻丫头又在多心,贾玦好笑道,“公主嘛,谁不喜欢?”
“哼!我就知道!三妹妹说的对,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黛玉一下把贾玦握住的手甩开,气鼓鼓的快走两步。
贾玦忙追上去,重又抓住她的手,“别生气了,我的公主大人!”
“呸!谁是你的公主,你家公主在昭阳宫呢!”黛玉口气骂着,到底没再松开贾玦的手。
见她没撒手,贾玦就知道她其实没真的生气,只是无父无母,孤身寄人篱下而没有安全感,就喜欢引起自己的注意。
玉儿的快乐其实很简单,就想听些好听的,哪怕是骗她哄她的她也开心。
沉吟片刻,黛玉见他没理她,皱眉看了过来,贾玦也回头看她,四目相对,轻浅一笑说了声,“到了!”
黛玉这才察觉,二人不知不觉间已走到了湖中央的水榭上,周围夜风徐来,碧波千粼
“到了?玦哥哥,你带玉儿来这做甚么?”
“我今出门前不是说了有个新玩意送你嘛!这就忘了?”贾玦摊了摊手,一脸无奈。
“呃真的啊?我以为玦哥哥你又在哄我顽呢!”黛玉檀口微张,故作吃惊的样子。
贾玦撇撇嘴,没好气的瞪她一眼,“谁哄你了?算了,原来你心里这样想我!那你就当我哄你的,不给你了,我明儿给湘云顽去!”
想起上次湘云替贾玦梳头,那亲昵的一幕令黛玉触目惊心,生怕贾玦真寻湘云去,不敢再闹他,忙讨饶道,“好哥哥,饶我罢什么好顽意,拿来我瞧!”
贾玦指了指临水的栏杆道,“你到那去,闭上眼睛,等我一会,我教你睁开,你再睁开,不许偷看!”
“哈?”什么新鲜顽意,还不能直接拿出来?情知贾玦定是又有新花样,黛玉心下好奇,也便依他,移步走到水榭边缘,倚着栏杆,任由夜风轻抚,宫裳轻扬,舒服的眼睛眯成好看的弯月,“玦哥哥,我好了,你快些!”
贾玦看着角落里贾芸准备好的那十几件新作出来的小玩意,一面拿出火折子捣鼓,一面口里应道,“眼睛闭紧了,哥哥我今儿带你看仙法,偷看了就不灵了!”
仙法?黛玉一惊,立马就来了兴趣,一直听说太上皇封了玦哥哥是什么什么真人,陆地神仙一流,可她长这么大也没看出来玦哥哥和她有什么不同呀?今儿终于有机会见识到玦哥哥的仙法,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