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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贾玦回到怡红院时,感觉周围小丫头们看他的眼神都奇奇怪怪的。
有些莫名的摸了摸鼻子,贾玦盯侍在屋门前守着,见到他眼神有些躲闪的小红,“怎么回事,家里出事了?”
小红低着的头微微抬起,悄悄看了他一眼,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宝姑娘在里头呢。”说完赶紧缩回来,还不忘给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贾玦不明觉厉,宝姐姐来了就来了呗,这样看我做甚?
也不迟疑,随即推门而入,果见宝钗在里头坐着,手里不知在绣着什么,边平儿也在,还给她打着灯呢。
宝钗听见动静,抬头看是他,也不理他,低头继续绣自己的,倒是边的平儿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呀,二爷来了。”
看着面前这幕,贾玦有些懵,自个就出去一趟,怎么家里的人都换了?
朝平儿点点头,贾玦凑到宝钗身旁,“姐姐今晚怎么有空过来?可是寻我有事?”
宝钗也不看他,一面绣一面随口答道,“你家里出事了你还不知道?”
“嗯?我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呀?对了,晴雯呢,怎么不见?就把两位姐姐晾这也不来伺候,真是惯的她越发的没规矩了。”
平儿这才欲言又止,“那个,二爷,我说了你先别着急,晴雯她病倒了。”
“怎么回事?不是说晚间吃了药已经好多了吗?可请大夫来瞧了?”贾玦大惊,忙问详情。
宝钗看他焦急,这才面色一缓,叹了口气,““你别急,大夫我拦着没让请的,大晚的也不好请大夫进园子里来,已让人把先前的药熬了给她吃,额头的烧现下退了,当无大碍的,在里面睡着呢,你别吵她,明早再请大夫来看看也就是了。”
听见退烧了,贾玦心下一安,悄悄走到里间拉帘一看,果见睡的安稳,这才轻手轻脚的又退出来,在宝钗边坐下,叹道,“这才好点的,竟又病成这样……”
平儿有些不好意思,咬了咬下唇,“是我的错,二爷明儿要穿的那件道袍也不知怎么竟是坏了的,晴雯说京里除了她没人能补,挣了命也要给二爷缝好,也怪我见她说话气色还行,当时竟没拦着她,谁想补了大半竟烧起来,到底身子撑不住就倒了。”
宝钗见状忙帮着劝道,“你也别怪平儿,她当时也吓坏了,正好我从颦儿那出来,看到你院里的人都乱了就来瞧瞧。
你也是,御赐的东西别人家得了恨不得供起来,你倒好,也不当心着点,这要让老太太、太太她们知道了,不得急死。”
贾玦这才知道事情原委,合着搁我家勇晴雯病补八卦袍呢?傻丫头你能不能别这么勇了,一件袍子怀了就坏了,见了太皇我自有话说,用得着你替我拼命?
所幸病稳住了没出大事,不然得件破衣服,赔个俏丫头,我哪说理去!
想罢,贾玦晃着宝钗的肩讨饶道,“这道袍是次史家婶子扯坏的,我早命人去补了,谁知竟还没补。
好姐姐,我下次小心点就是了,以后再有人扯我衣袖,我就把那人当面打死以绝后患,姐姐你就别生我气了!”
“少又作怪!”宝钗白他一眼,“你别动我,一会我扎着手,马就缝完了。”
贾玦讪讪不敢再动,果然不一会宝钗就把缝好的袍子递给他,“试试,我没晴雯那界线的功夫,勉力补了,要是不像,也不能了。”
“姐姐补的,自是好的!”说着贾玦结接过袍子,平儿服侍他穿,又退后一步细细打量颔首笑道,“这就很好,若不留心,再看不出的。”
宝钗前替他理了理领子,又拎衣袖看了,微微摇头,“没有那冰蚕丝,到底不像,若是明日当真给那有心人瞧出端倪,可怎生是好。”
贾玦却不以为意,笑吟吟看着她,“姐姐不必忧心,且看贫道使个法术,保管叫它不见。”
宝钗:“……”
见宝钗不信,贾玦果真掐诀作起法来,也不知他三清四御的念了什么,只听一声“如律令”,随后右手一个剑指,左手立马一攥,刚好把那道补的缝捏在掌心。
“姐姐,你瞧,是不是没了?”
宝钗:“……”
“无聊!”白了他一眼,宝钗摇了摇头,懒得理他,转身往出走,“天也晚了,既然玦兄弟回来了我这也便走了,你早点睡,明早记得给晴雯请个大夫再看看,别留下病根就不好了。”
贾玦尴尬的把攥着衣袖的手松开,“哦,好,姐姐慢走,路当心。”
平儿见了也忙道,“既如此,我便也回去给二奶奶回话了,二爷早些休息。”
……
送二人离去,贾玦看着一下冷清下来的屋子,吩咐小红进来收拾了,自己往里屋走去。
小红见了急道,“二爷,晴雯姐姐病了,你今晚要不在厢房睡吧,别过了病气,晴雯姐姐这里奴婢照顾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