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列里,李修出了帐篷去找薛途。扎列里的事,要通过他给报上去,才能算过了明路。
薛途一行人远离着兵丁,也扎了一个帐篷,正翻着账本呢,李修就进来了。
“薛叔,我碰到一个熟人。”
薛途示意他外边说话去,账本不能给他看见。
“扎列里吧,我早就认出他来了。他有什么事?”
“买火器。”李修三两句话就说完了事,把腰牌掏出来还给薛途:“这事是好事,朝廷能赚钱的买卖,您给报上去,官面上卖些好的让他带回去。”
薛途接回自己的腰牌,又从怀里掏出个小的塞给他:“五品龙禁尉,二叔我够意思吧。放心,有俸禄的,给你都登记好了。”
李修翻来覆去的看了看,正面刻着个禁字,背面刻着一行小字:御赐宫内行走。
哟,李修稀罕了,这么说我可以出入皇宫了?
薛途呸他一口,指指上面一个丑字,跟他说:“咱们是十二组禁卫,只有辰字组才能出入无碍,你跟我这丑字的,也就能进第一道宫门而已。”
“谁是我上司?”
“我啊。”
李修一听是他,扔还给薛途就要走。
薛途还得拉着他好言相劝:“不让你跑来跑去的,你就负责给我们这组赚点钱,分析下情报,这总行了吧。”
李修这才又拿回牌子揣进怀里,指指那边正在装卸的货物:“我去找戴舶司,分你们些财物,你们把奏折也写的好看点,要是不会,来找我。”
薛途苦笑着送走了李修,他虽然是临时起意拉李修入伙,却也有长久的考量,别的不说,李修搞钱确实太厉害了,连扬州知府最后都得捏着鼻子认下反倾销的事,就是因为财款数字巨大的可怕。
没钱你愁,可钱要多到让人怕死的时候,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薛途没了薛家的家业,虽说有个行商的幌子,却挣不了多少。这次差事让他看出来一个问题,李修的利益聚合朋友的理论,确实很有前途,有这么一个能不断输送利益的队友,堪比一把利刃。
给他一个身份,既能保他有事的时候能用上,又能紧紧的把自己和他也利益捆绑,怎么看都值。
薛途的手下也没意见,朝廷里都能批发的卖出去,我们怎么就不能零售一个,再说,李修从六岁就跟着我们了,算的上是老员工,应当应份的加入组织。
新出炉的李密探,回了自己的帐篷就出卖了自己,把牌子给两位总兵显摆显摆:“我也是五品的官了。以后见面我可不说下官了啊。”
两总兵只能哀叹人家命好,他们辛苦半辈子也就是个五品,李修忙活了几天,从九品就到了五品,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灌了他几碗酒,看着货物转运的差不多了,商量一下回去的措辞。
人是一个没留,尸体总得带回去,海盗的更是成绩,要不是李修提前说好了暗语,扎列里也得死这。
“船还要吗?那也是钱啊。”
李修给漕运总兵出主意:“您调些破船来,一把火点了,沉在水里,这些好的都开回去自己用。各家分几条,弟兄们也有个养家的进项。”
“好兄弟!干了这碗酒,我这就去办!”
徐盐总等着漕总走了,才挤眉弄眼的跟李修打听:“兄弟,什么时候做林大人的女婿。哥哥我等着喝你喜酒,一定给你送份大礼。”
李修有点飘,穿越红楼不收林黛玉是要天打雷劈的,甚至有人说不全收就不是红楼,丧心病狂者连刘姥姥都不肯放过。
自己不想被天打雷劈怎么办,那就收!
李修得意的时候,忘了一句话,书中的人是你所想的样子,她本身什么样,你根本不知道。
林黛玉此时瞪着眼睛,隔着屏风大骂柳湘莲:“我家一不是衙门,二不是刑狱;谁给你的胆子在我家审讯?说!”
柳湘莲哪都好,就有一件事跟贾宝玉一样,那就是见了漂亮女人就自己先矮几分。说好听的是尊重,不好听的就是贱骨头。
他在李修的小院里正让那位文士坐在冰块上写悔过书呢,让前来打探消息的雪雁碰个正着。
回去就告诉了一直没睡等消息的林黛玉。
黛玉大怒,我们家从来都没有苛责过下人,更别提什么打骂了。你凭什么在我家做这些黑了心的勾当。他有罪,你就问,问不出来是你无能,要打出去打,不能脏了我家。
理国公旁支怎么了,荣国公的重孙子我都骂了多少回了,不少你这一个。
柳湘莲支支吾吾,还是说出了李修的大名:“这都是李大哥教给我的,他说打骂不好,要给别人认识错误的时间和机会,什么时候他把冰坐化了,他肯定能知错就改的。”
林黛玉嗬嗬冷笑,吩咐雪雁:“去库房里再取一块冰来,给这位李大人送到床上去。什么时候他把冰睡化了,什么时候再来见我吧!”
李纨想劝,又一想,不吵闹几回,他俩也不能下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