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多了,就成了事。自己请辞和被贬可是两回事,今天怎么也要争一争。我还得去工部上班呢,也不知道贾政和王家闹翻了没有。
他还不知道贾政也会动心眼的事,心情不错的在院子里来回的跑上几圈,连棵歪脖子树都没有,我怎么练我的咏春啊!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让我们一起呼唤春天吧!叫的春多了,春天就会来到!”
“好!”院子外有人给他喝声彩。
“好一个叫的多了就有春。李提举兴致不错,那咱们就走上一趟吧。”
李修给那位主簿拱拱手,也没什么能收拾的,回屋把自己闲的无事拧成的稻草绳子绑在了腰上。腰带早就被收了,这传统据说至今还有。
大理寺正堂,大理寺卿居中而坐,看着刑部转过来的口供,涉及到李修“杀人”这一项时,大都是王子胜自焚而亡,没见到李修做什么手脚。
大半夜的本来光线就不好,离得他们又远,李修还故意挡着,能看见才怪。
不过,有一条对他很不利,就是火铳那一枪。
示意了一下左右,一拍惊堂木,喊了声带人犯。
李修被狱丞架着进了大堂。
与此同时,林如海在都察院敲响了听闻鼓,御史台也在金殿上弹劾王子腾。
这一天,注定是个热闹的一天。
先说都察院这边,接了林如海的状子一阵为难:“林寺卿,您不去金殿上打官司,跑我们这干嘛来。”
林如海喝着茶老神在在:“我今天特意的没上朝,就是专门来这的。按规矩,你们该去上殿禀一下,我就这等着。”
都察院是位推官值守,琢磨了一下道理,大概明白了林如海的路数,人家是来正常报案的,受理不受理的,自有上边定夺。自己也不能往外推,那就跑一趟吧,几位堂倌都在上朝呢,正好给他们一起商量。
说了声稍后,就自己拿着牌子进宫。
等了一会儿,才被传了进去,小心翼翼的进了大殿,就站在门口拜见了天子。
永正帝没理他,正在喷王子腾呢。
“王子胜贪墨国库,你这个做兄长的敢说不知道?”
王子腾神情憔悴,一板一眼的回话:“臣在京师拱卫皇城,确实不知道臣弟在金陵的所作所为。”
“好一个不知道,你这王家家主是怎么当得?朕再问你,王子胜当年拐卖人口获利的事,你知不知道?太上当年念你们家的旧情,已经法外开恩了。没想到,他还敢干出这等胆大包天的勾当来!”
“臣确实不知。而且,贪墨国库一事,也没有证据表明,就是臣弟做的。”
“是吗?”永正帝看了一眼陆侍郎。
陆侍郎接了话茬:“臣有本,原扬州盐道林如海,已经录下了他们的罪证,经老臣核对,确实如此。帐”
“等一下。”永正打断了陆侍郎的话,指指进来的推官问:“有什么事?”
推官不答,他品级不够,只参不问。
自有都察院左都御史答话:“禀圣上,今有鸿胪寺卿林如海大人出首告状。告的是原金陵水师提督王子胜害死他发妻和幼子之事。现人在都察院等候圣裁。”
永正心里一乐,来的挺是时候啊,这些个文官,就是会在规矩里琢磨出路。
“又是他!王子腾,这事有没有?!”
王子腾颓然一叹,贾家误我!不是说已经把银子送过去,人家也收了吗,怎么还出来告状呢?
正不知该如何作答时,后殿的磬响了一声,“噹”
百官一愣,皇后怎么也来了?这是什么事?
只见宫娥一队队的从侧门涌入,放下珠帘和屏风后,拱卫在两旁,屏风后面一个女声传了过来:“中宫元后,拜见吾皇。”
这四个字可得记住,中宫就是正宫,元后是说原配。再有继位的皇后,她得说继后,难受也得忍着,古人注重原配非常的要紧。
百官一起喝礼毕,永正帝也奇怪的问皇后:“梓童因何故上殿?”
“回吾皇。有一位小娘子拿着别人给她母亲的买命钱送进了宫中。对梓童言道钱虽无道,但有道者可用之。她把这钱捐给本宫,让本宫救助天下苦命的女子。也算用不义之财做有益之事。”
王子腾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永正帝咦了一声:“是谁家的娘子可出入后宫见你?”
“修书的鸿胪寺林寺卿之女。”
王子腾静静的看着皇上和皇后的表演。
天子嘴角带着讥讽看了眼他,又问:“梓童,她可说是谁给她的?”
“中宫只管天下女子事,朝政自有圣上和各位臣工定夺。梓童告退!”
说完就走,连御史想参个干预朝政的机会都不给留。
满朝的文武都看着王子腾,人家父女一起告状,说的就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