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高手过招招招致命。
相信如果此刻純一郎还有意识的话,一定会对这句话有一层更深的理解。
至少对他来说,挺致命的。
看着倒在棺材上血流如注的純一郎,又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
一时饶是古裴元这般厚的脸皮,此刻也不禁被徐童的狠辣和大胆所惊到。
“你大胆!!”
赵鹏更是虎目圆瞪,一只手放在腰间剑柄上。
可徐童却是一点都不惯着他,眯着眼瞄他一眼,脸上霎时间蒙上一层阴霾。
“放肆!”
一声低呵,徐童身上竟然升起一股强压,令周围一众鬼怪心里猛不丁地咯噔一下,无不被吓得一哆嗦。
道行浅的,甚至直接匍匐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这是官威。
官道威严,虽不似是修行异术那般玄奇,但却是无形中与国运有所关联。
官威既是国运,官职越高,引动的国运之力越强。
而国运越强,加持在官位上的威压就越大。
所以当官的人身上,都会有一种寻常老百姓所没有的威压。
有人机关算尽不过是蝇头小利。
有人一念之间便搅动天下风云。
这就是命里权重。
有句话叫做位高权重,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徐童虽然第一次使用出这种力量,但也是一点都不会陌生,毕竟戏台上,扮演个包青天都是手到擒来,摆起架子自然是如鱼得水。
“论身份我是皇亲,论官职,我是从五品,就算是你是浑天监官正,也比我低一级,你对我拔剑,你要以下犯上?”
徐童两眼如电,冷冷盯着赵鹏,令赵鹏额头上渗出汗水。
当今盛世,国运正处于巅峰,雄都定鼎地,势据万国尊,哪怕只是徐童这样从五品官,所展现出来的官威也是犹如山崩地裂一般可怕。
浑天监虽然特权在手,但说到底,即便是监正古裴元,官职品级也不过是正五品,仅是比自己高一级而已。
要耍官威,徐童可是把赵鹏压得死死的。
果然,此话一出,赵鹏顿时涨红了脸,正如徐童所说,浑天监虽然享有特权,但在官职级别上却并不高,不,不仅不高,甚至还特别低。
在朝堂上站位都是最靠后的,如果不是大朝会,一般早朝都没浑天监的位置。
之所以会如此,正是因为浑天监的特殊性质,所以注定会被皇权所忌惮,正是如此,在朝堂上浑天监注定是一点话语权都没有。
若是有什么问题,浑天监只能在散朝后单独面圣,亦或者等待圣人下旨召来。
赵鹏被徐童挤兑得有口难言,一时间骑虎难下。
好在土肥圆终究还是疼爱徒弟的,挥挥手:“世子这是点拨你,省得你不知道天高地厚,还不赶紧给世子道歉!”
见自己师父开口,赵鹏心里即便是万般不情愿,也只能老老实实地朝着徐童拱手:“是下官莽撞,请世子不要勿怪!”
土肥圆不等徐童搭话,立即就把话头接过去:“小徒无礼,贫道回去定然严加管教。”
说完话音一转,只听土肥圆笑道:“听说世子今日方才来到洛阳,面见圣人,怎么不在驿馆休息,竟有闲情来此地消遣?
难道……
世子今晚也是奔着地藏法会而来?”
地藏法会?
徐童抬了抬眉头,心说:“我能告诉你,其实我今晚只想抓条狗来着么。”
看来高卓他们的任务,十有八九是和这個地藏法会有关系。
想到这,徐童收敛怒容,身上官威散去,说道:“我只是随缘路过,误打误撞地进来的,这地藏法会又是什么??”
见徐童否认,土肥圆一时也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便是示意身后聂海棠给解释一番。
聂海棠原本对徐童的印象就不大好,此刻见他竟然随手就把刀子捅在身边旁人身上,甚至还仗着官身狐假虎威,心里更是不忿,当即冷着脸面无表情地向徐童解释道。
“自董卓、永嘉之乱两次动乱,洛阳先后被毁两次,亡魂不计其数,汇聚在此地,化作鬼市,但鬼市多出妖邪,且有不法者躲藏至此,逃避律法,时日已久,便是藏污纳垢之地。
所以圣人有旨,每隔一年,便是请兴教寺主持禅师来此大作地藏法会,超度阴魂,平息怨气,届时,即便是鬼市主人也要大行方便,不得阻扰。”
“原来如此!”
徐童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不禁引得聂海棠一记白眼,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
“既然是这样,大家不妨一起去看看。”
徐童心里琢磨着,干脆跟着土肥圆一起去看看,关键时刻还能拉上土肥圆的大旗狐假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