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此剑便是全真教镇教至宝,丘祖坐化时曾将三道剑气注入其中,嘱咐后人,这三道剑气,有改天换日,斩仙诛邪之效,可在全真教存亡之际,以此剑镇压教运。
这次师娘是真把这帮老道士给惹毛了,直接把这把剑取出来,打算拼了命也要斩她一剑。
难怪师娘跑得那么快,这剑上的剑气,真若是斩出来,怕是师娘不死也要重伤。
“哦,对了,酒……额……青葛师傅后来如何。”
徐童话音一转,询问起青葛的事情,京城一别,也不知道这位酒疯子又去了何方。
听到此话,赤目和赤心两人脸色顿时黯然许多。
“青葛师叔公无论是天资还是心性,都是百年不见的天才,可他命中注定,挫折不断,我二人年幼时,曾在后山见过一眼师叔公,那时候师叔公的双臂已断,一代剑仙,没了双臂等同废人。”
“双臂断了?”
徐童瞪大眼睛,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现在斩道之境,陆地神仙,可要说剑术造诣,怕是拍马都比不上青葛的一根手指头。
何况是在末法时代,天下谁能斩他双臂。
面对徐童的疑惑,赤心道人开口说道:“自打项宫保暴毙,天下大乱,东瀛妖人趁虚而入,在民间布道传教,表面上是给民众发粮,实际上却是暗中杀人,用人命祭祀唤来东营邪神。
师叔公得知后当日就持剑而去,十日后回来,断了一条手臂,却是将那东营邪神头颅斩了下来,挂在了茅房上。
现在那颗头颅还在重阳宫后山茅房下镇压着。
后来,抗战爆发,师叔公也下了山,再回来的时候,穿着一身军装,但另一条手臂也没了,听门里的师伯们说,是师叔公斩了伊势神宫的宫首,但另一只手臂也被爆炸的炮弹给炸伤了,当时的医疗水平有限就只能截肢保命了。”
两条手臂就是这么没的,这纯阳剑法,也就到了这一步就彻底断了。
赤目真人回想起自己年幼时,曾问师叔公:“没了手臂怎么办,师叔公只是笑了几声,说,除了不能抱着酒坛喝酒,其他的都不耽搁。”
也就是抗战胜利的三年后,师叔公就坐化了。
虽然坐化前什么也没说,可赤目总觉得失传的纯阳剑法,总是师叔公心里的一大遗憾。
“可惜我们资质不行,修不得纯阳剑法,也替师叔公抱不平,只恨生不逢时,若是早个百年光景,或许以师叔公的天赋,未必不能修成金丹!”
赤心道人满是抱憾,师叔公修为其实并不高,完全是时代的原因,若不是那末法时代,谁能与之匹敌。
徐童听着只是感叹命数无常,末法时代坑的人,可不止是青葛,自家师爷这种天纵奇才,不也是愣卡在宗师境上一辈子也没再进一步么。
“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山了,小师叔莫要忘记腊月之约,我等定是在重阳门外恭候大驾!”
眼见时间不早,赤目真人站起身向着徐童打一手礼,便作告辞。
“定是不负约定!”
徐童一拱手,这次两位道人没再躲了。
“师兄,干嘛这么早就走啊,我还想问问小师叔把纯阳剑典修到第几重了来着。”
走出汤馆,赤心道人忍不住对师兄抱怨起来。
却见赤目真人一瞪眼:“不走就赶不上下午的火车了,再住一晚,就只能睡桥洞啦,我可没带够钱。”
“老板,再来一份烩面!”
等两位老道士都走了,徐童又示意老板来上一份烩面,想起青葛的结局,心中不免有些义愤难平,只能化悲愤为食欲,没有两大碗烩面,今晚自己都睡不好。
等老板把热气腾腾的烩面端上桌,就听门外传来一声喊声:“老钱,卸车了!”
“唉!”
老板一瞧,是送货的人来了,当即应了一声往外走。
一个邋里邋遢的中年人,把板车上的货卸下车,老板稍作清点后拿出钱结账,这时候中年人将其中三块钱递给老板,随手拆下一瓶啤酒,打开了瓶盖一通豪饮。
“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啊,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
老板见状撇着嘴向中年人说道。
中年汉子也不羞恼,坐上了板车,晃了晃已经喝光的酒瓶:“这点猫尿还不够我塞牙缝呢。”
“你啊,老大不小了,别总是喝啊喝啊,找份正经的工作,别以后连个媳妇都娶不来。”
听到此话,汉子反而咧嘴一笑,朝着老板挥了挥手,蹬起了脚踏便是往小巷子里走,一边走一边还自言自语的唱道:“前世已修功德果,今朝盛世把酒欢,醉卧庙门见仙佛,我笑仙佛不如我,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