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迟疯了么??
不如说,是吴介疯了。
萧迟拖着疲惫的身躯,已经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的时候,外面匆匆来报,说是吴介令人夜袭屯粮的军寨。
听到这个消息,萧迟也不禁脸色大变。
屯粮的军寨里面存放着大军半年的军粮辎重。
一旦被毁,整个北蛮都面临着巨大的困境,搞不好是要大败的。
当即匆匆忙忙地召集将领,在得知是吴介亲自带兵偷袭的时候,萧迟更是感觉吴介疯了。
他们两個人打仗,打了十多年,三五次交手,有输有赢,要说这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人,绝对不可能是他们的老婆孩子。
这个打法完全不像是吴介的风格。
身为主帅,三军之首,吴介亲率部队去偷营,这种做法简直就是愚蠢。
就算是个三流将领也不会做出这样无脑的举动。
“大帅,粮营兹事体大,万万的有失,请大帅下令,让我带人迅速前去支援。”
一名北蛮大将目光紧张地看向萧迟。
但这时候萧迟反而冷静了下来,目光盯着沙盘,浑浊的眸光中不时闪过一抹说不清的意味。
“大帅,不能再拖延了!”
众人见萧迟迟迟不语,不得不上前再次请命。
“不!”
但这次萧迟很直接地拒绝了他们。
“我了解吴介,此人不会轻易冒险,这般反常,必然是有原因,怕是因为前日,那一支许家的人有关联,哼,我看他是故意如此,怕我们分兵围剿。”
萧迟说到这里,突然就来了精神,快步走到沙盘前,指了指屯粮的要塞。
“此地易守难攻,有地利优势,虽只有一千人,却可抵挡万人,吴介这个老匹夫夜晚偷袭定然是轻装上阵,想要打下粮寨怕是难如登天。”
众人目光相对,眼见萧迟说的兴奋,心里不仅暗道:“可人家硬要拼,也未必不是拼不下来啊。”
萧迟像是看穿他们心中疑惑,一只手捏着胡须,大笑起来:“我看着吴介匹夫亲自带队,不过是一招围魏救赵之计,这是个好计策,可吴介犯了大错!”
萧迟说着,拿手一指狼山中营:“三军不可无帅,正如群龙不可无首,吴介离营,天乾大军群龙无首,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这……”
北蛮众将也是一怔,被萧迟的这番话给吓了一跳。
“大帅,难道您打算……”
“对,兵法诡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吴介玩虚的,咱们就给他实实在在地来上一记狠的!”
萧迟抬手拍在桌案上,已经到了这把年纪,没想到还能再打上一场大胜战,可见萧迟的内心是如何激动:“众将听令!”
萧迟转身走上帅台:“完颜虎水!”
“末将在!”
“你率三万人马为中路前锋,直冲天乾大营!”
“诺!”
“完颜贞佐,你率一万骑兵,左侧突进,弩箭掩护!”
“诺!”
“王茂昌,你率两万兵马,从右侧突进,封死天乾的骑兵,记住,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把天乾骑兵全都给我压在军营里!!”
“诺!”
一条接着一条的号令下达,原本安静的北蛮大营转瞬间开始沸腾起来。
萧迟此刻已经穿戴上了战甲,带着本部三万人马坐镇后方,看着夜色当空,不禁捏着自己的胡须:“吴介啊吴介,你我斗了这么多年,最后还是我赢了……”
“杀!!”
粮营外此刻已然是火光冲天,杀声震耳。
正如萧迟所说,这地方是他精挑细选,上高下低,左右有山体掩护,粮营屯扎在此地,哪怕仅仅只有千人,也能以一敌十。
噗!噗!噗!
一次数百支箭矢混合着暴雨一并射杀过来。
一瞬间便是将冲在前方的天乾战士射成马蜂窝。
“砰!砰!砰!”
十二尊小巧的火炮口喷出一缕缕白烟,片刻营口前的小路上就传出了巨大的爆炸声。
一颗颗精心调制出来的赤火神雷,一经爆炸,巨大的冲击波,便是卷带起无数碎石炸向四周,十丈之内无人生还。
前面一拨人的尸体滚下来,后面马上就有另一拨人踩着尸体往上冲。
这完全就是拿命在向前推。
“大帅,不能这样攻了,再这样攻,咱们的兄弟们都要死完了!”
一名满脸污泥的亲卫扑倒在吴介的面前,想要求吴介换个打法。
然而吴介只是冷着脸扫了他一眼,拔出腰间的弯刀,一刀将人劈翻在地上:“传我军令,后退者杀无赦!”
说罢更是一把夺过身边亲信的盾牌,顶着前面箭矢向前冲锋。
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