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寒暄几句,一副叔侄情深模样,突的牛毅话锋一转:
“侄儿,海兄身上那枚寒玉可是在你身上?”
牛毅打量潘烨脸色,哈哈一笑:
“呵呵,本是你们私人之物我也不好意思讨要,奈何你毅叔我前些日子不是正好晋升锻体境么,寻思向你租借几日,用来稳固境界。”
寒玉是潘海遗物,长期佩戴有壮大气血,强健筋骨之效,只可惜被潘烨的白玉念珠吸得只剩一个空壳。
经常与潘海打交道的人确实能看到他胸前佩戴的玉坠,可它外表就如普通玉质饰品一般,这厮是如何知晓的?
“这么说来,他跟打死前身,入室偷窃那群人有可能是一伙的!”
潘烨心念急转,嘴上随口敷衍道:“此事关毅叔修行,侄儿本当尽力的,可那寒玉家父并未传我,您待我回去翻找一番可好?况且我看那玉坠外表质朴,街上小摊皆有贩卖,真不像什么宝物。”
“这小子,怎么不似从前木讷痴傻。”牛毅听到潘烨这一番含糊其辞话语,心中不喜,但碍于身处林府,不好发作,皮笑肉不笑说道,“不急不急,这几日我都在府内,若是找到了可随时来找我。”
说完,脸色发冷地转身而去。
“终于是等不及露出狐狸尾巴了么。”
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潘烨眼睛微微眯起,下意识摩挲手中念珠。
潘烨稍微收拾下心情,走到老张门前,轻轻叩动房门。
“谁啊?”
“张叔,是我,潘烨。”
没过多久,门吱呀一声开了,门后露出一位五十出头,两鬓花白,面露沧桑的高瘦男子。
“噢,是阿烨啊,进来吧。”老张看到潘烨,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老张家的格局跟潘烨家差不多,也是一个两瓦房小院。
刚一入座,老张就问道:“那牛毅与你几乎是前脚离开后脚到,碰见他了?”
“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潘烨没说太多,转而问老张,“张叔,他找你作甚?”
“无非就是为了上位拉拢人心,牛毅这家伙在府内风评很差,你今后要小心点他。”老张不屑地笑笑,又问潘烨,“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小子今天来找我干什么?”
潘烨嘿嘿一笑,给老张斟满了酒:“那小侄就直说了,听闻张叔一手快枪十分了得,能否教侄儿几招?拜师礼定不必外头知名武馆的少。”
老张静静看着潘烨的脸庞:“阿烨啊,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在我的印象中,你是个老实憨厚的孩子,你什么都好,就是不喜欢练武,能告诉张叔为什么突然想练武了吗?”
听到老张富含感情的询问,潘烨的声音也低沉了下来:“张叔,我想变强,以前我的身前有爹为我遮风挡雨,现在爹去世了,身为男人,我必须站出来查明爹的死因。”
老张并未答话,只是拿起酒杯细细斟酌,面露回忆之色。
半晌后,他才长叹一口气,开口道:“你爹的死因我知晓的也不多,只能告诉你和上头各位老爷有关。”
他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把酒杯朝桌上重重一敲:“我欠阿海一个人情,况且他还是我兄弟,你若是真心想学武术,我教你。这钱,就不必了。”
潘烨站起身朝张叔深深一鞠:“多谢张叔!”
两人吃过晚饭,来到院内。
老张手持一杆木质长枪,枪杆长六尺有余,枪头呈菱形大概七寸长,无缨,枪尖泛着森然寒光。
“传授之前,我要先测测你锻体情况。”老张走到潘烨面前,伸出一只手,朝他的身体各个部位逐次击打了一番。
潘烨感觉被拍打部位酥酥麻麻,好像被电击了一般。
“不错,身体强健,气血旺盛,筋骨柔韧有弹性,倒是省了很多功夫。”
老张满意点点头,将手中长枪抛给潘烨,自己又在枪架上拿了一柄相同样式的枪。
他轻抖手中长枪,开口说道:“枪乃兵中之王,重在灵活,无处不攻,无处不入,一枪快过一枪。我自小修习家传枪法,外出闯荡江湖后吸收各路枪法精髓,自创一门枪法名为《奔雷》。”
“枪法重势,势,为发力之法,此枪法共分三十六势,你若将它练至大成,对今后领悟‘劲力’有莫大帮助,我先于你说这风驰势……”
老张轻提枪杆,枪尖朝地,右脚向后虚踏半步,下一刻,他持枪向前刺出。
啪!
虚空中似有雷鸣炸响,枪影吞吐间,只见眼前有万千星芒绽开。
第一势演示完,老张又向潘烨演示第二势。
“此乃电掣势……”
“此乃飞星势……”
潘烨嘴巴微张,已经被眼前这不断翻滚枪影惊呆。
待三个枪势演示完,老张将潘烨叫到近前,手把手教导每一势的姿势,步伐,以及发力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