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驮羊负车
等到司马安慢悠悠的来到淮河岸时先把羊系在一棵树下,不远处一个临江名为风雨的亭台里早已经铺好了席子上面放着酒喝一些点心。
各方名士一个个褒衣博带手持拂尘油光粉面的,或是三三两两倚靠亭台端着酒樽对着不远处的淮水指指点点,或是侧身安卧于凉席上,总之这群名士坐没坐相站没站相。
看到司马安后只有一个人主动迎了上来,司马安在有些印象司马章好像说过是闵家的郎君闵藩。
“安郎君来迟了,当罚酒一殇啊”
“当罚,当罚”
司马安正好有些口渴接过酒一饮而尽。
“来来来,安郎君我给你介绍一下”
闵藩非常热情,闵氏在广陵被戴氏和裴氏挤压的厉害,因此暗地里和司马氏走的比较近。
“这是裴家大郎裴暇,表字伯藜,广陵名士褚仲表字季舒….”
至于戴善当然不用介绍。
“我等相聚于风雨亭,不如同服五石散共谈析理”一人说道。
当即众人各自入席,席上除了酒肉之外还放着一贴药。
司马安打了一个激灵想起来他曾看到过的一份详细介绍五石散的文章,五石散由丹砂、雄黄、白矾、曾青、磁石五种矿物调成,这一口下去就相当于半个元素周期表入腹,就是大象也受不了何况是人。
魏晋时期人均寿命不到四十岁,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士人推崇五石散所导致的。
“服五石散非唯治病,亦觉神明开朗,体建强魄”闵藩又悄悄凑在司马安耳旁说道“且常服五石散可以使皮肤光皙。”
司马安称无人注意悄悄把五石散收了起来,五石散药性猛烈服用后需要散热,很快这些嗑药的名士一个个开始发病,不少人敞胸漏怀面色潮红,甚至有些穿的单薄的都需要打上马赛克才能写。
“下次相聚若是带上几名美婢便好了”
“老子这是穿越到了封建时代?怎么比两千年后还要开放!”司马安满脑子疑问。
药力散发的差不多了,戴善率先站了起来目标直指司马安,谈玄说理他自以为广陵年青一代能超越他的屈指可数,自然想要报前日街头羞辱之仇。
“我有一问想要请教安郎君”
“请”
司马安也不推辞,自己毕竟是学霸,岂会在乎他?
“何为梦”
司马安思考了片刻想到了一句俗语,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是想”
“形神所不接而入梦,岂是想邪?”
戴善追问平时接触不到的东西也会入梦,难道是因为我想所造成的?
“因也,君未尝梦人乘车入鼠穴,捣齑啖铁杵”
总是有所关联的,难道戴郎君梦到过自己乘车前往老鼠洞,把肉捣碎却吃下铁棍?
司马安话毕整个风雨亭响起了哄笑声,只有戴善面红耳赤。
“戴郎君没有想过这些所以从没梦到过这些,此为无想无因故!”
戴善被人驳斥的体无完肤退入席间跪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戴家在广陵是名门望族,而且戴善的祖父是徐州大中正,但凡庶族寒门中的人想要入仕必须得到大中正的推荐,因此不少庶族士人依附于戴家,褚仲便是其中之一。
见到戴善受挫自然相帮他找回面子,于是整个风雨亭中出现了非常诡异的一幕,所有人的毛头都指向了司马安。
这同样是司马氏的处境,江左被本地门阀经营多年,司马氏内斗导致帝国破碎早已经不复当年盛望,沦落江左被不少人视做断脊之犬想要扎根并非易事。
司马安来者不拒雄辩滔滔,一连驳斥数人风头无二,裴暇终于起身。
河东裴氏与河内司马氏都是北方望族又同属南渡士族,只不过裴氏南渡更早,而且南渡之前裴盾就已经身居徐州牧之职总管徐州兵马,位高权重。
加上与南方士族联姻,成为了南渡的北方士族中混的最好的一个,如今风头更是隐隐盖过本地土著豪强的戴家闵家成为广陵郡乃至整个徐州的第一家族,
广陵郡王府如果继续扩大影响力势必会威胁到裴氏在徐州的位置,所以本应联合在一起北方士族反而处处针锋相对。
早上的时候司马霓裳就提醒过他好几次,无论在名士中还是政务上,裴暇经常让司马章难堪。
“尝闻安郎君在洛阳行为放荡欺压邻里,堪称一害?”
打人不打脸,裴暇这就是在当着所有人要踩司马安一脚,让所有人明白落地凤凰不如鸡,整个徐州当以裴氏为先。
“安少不更事让诸位见笑了”
所有人都以为司马安这是要认输了,但没想到这才只是开始。
“裴氏起于河东为汉魏两朝望族,历百年诗书道德传家盛名久著。
然,在徐州占山霸水巧取豪夺,南渡之初本无一物,而今据良田千顷奴客万余部曲数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