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柔李良父子二人就在不远处,眼睁睁的看着林庆斩掉费五也没有露面。
“父亲,咱们为什么不出面阻止一下,您才是海陵县县令,他司马安这是越庖代俎”李良说道。
“阻止?为什么要阻止,我还想着谢谢司马安呢”
“这是为何”李良有些疑惑。
“费家兄弟是原守的鹰犬可不是咱家的,广陵王府是过江强龙现在和原家这地头蛇如果和睦相处倒霉的是咱们李家,现如今他们闹起来外加费三这条毒蛇搅局,你觉得咱们应该怎样”李柔捏着胡须笑道。
“间于齐楚,左右逢源,这样就能谋取到最大的利益!”
“良儿这只是最肤浅的一层,左右逢源一个弄巧成拙就成了两边都不讨好,广陵王府不好惹戴家裴家同样我们也惹不起”李柔摇了摇头。
“你可曾记为父经常说起的一句话?”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前鉴不远,覆车继轨。”
“不错,甘为人后这才是乱世处身之道,永远不要成为别人首要的敌人,这也是为何十年前为父要弃高位而从凉州抽身而退。
好了走吧,去会一会这个广陵城盛传荒唐的二公子”
李良看着父亲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司马氏如果是演戏的高手,那他父亲就是装怂的高手。
来到县衙后,李柔装作一副匆忙的神色。
“未知王府二公子驾到,未曾远迎还请恕罪”
“李公客气,司马安怎敢担此大礼”
司马安起座而迎,他曾在海船靠岸海陵县时见过李柔,在他印象里李柔和其他官吏没什么区别,荒于政务长于强取豪夺。
但就在他离开之前已经隐居不见客的司马干居然专程派人给他送了一份档案,看过之后才知道这个李柔可并不简单。
现在的李柔因为善于和稀泥因此被海陵县百姓称为糊涂县令,只是少为人知的是十年前的李柔便是凉州北地太守,官居三品,别人的官越做越大但是李柔反而越做越小成了七品的县令。
李柔年近六旬,加上他本来就是海陵县县令,司马安表现的非常客气。
“听家祖提起过李氏乃是姑臧世家,何故远迁至此”
凉州是晋朝最西边,而徐州海陵县在最东侧,相距何止千里。
“实不相瞒,年轻时我游学洛阳与汉国刘渊刘聪父子相识相交莫逆,我为北地太守时刘渊更是经常拜访。
当我察觉此人野心勃勃时便已有了警惕,蜀地与凉州为邻此人一旦起兵凉州首当其冲,又恰逢海陵县县令有缺,因此主动请缨千里远来”
“李公远见卓识,佩服”
现在的凉州已经被汉国大军扫荡,北地太守都死了好几茬,但李柔却在海陵县稳稳扎根继续凉州未竟的事业,在盘剥百姓的道路上尽职尽责。
单凭这一点李柔就绝非看上去那么昏聩,甚至不比他的祖父司马干差多少。
“只是胆小惜命,担不起二公子如此赞誉”
“既然李公身为海陵县令,怎么会让治下发生百姓谋反这样的大事”
司马安表面上问责,实际上是想让李柔表明态度,或是举报原家逼反百姓,又或者是和他一起镇压造反。
“下官有罪,如果广陵王觉得不合适,下官也有隐退之心可以正好请辞”
人老奸马老滑,李柔也识破了司马安的计策,你觉得我有罪那我就有罪也不辩驳,总而言之无论怎么样他都不会站到前台来。
这样无论是原家戴家他们对付广陵王,还是广陵王对付其他世家大族,他李家都不会卷入漩涡中。
司马安和李柔交谈了后各自散去,李柔极其精明,从他嘴里完全得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司马安就住在县衙的内堂,伴晚时分居然收到了一份原家的请帖。
原守在青楼设宴请司马安前去,而且还有海陵城诸多名流作陪。
“宴无好宴”宁安然提醒司马安。
“我也知道这是鸿门宴,但是这个宴会在青楼啊,不去不行”
在后世共享女人可是违法违规的大事,但是魏晋朝只要能在一展才华就能被描绘成一件风雅无边的事,自己唐诗宋词背的滚瓜烂熟博得一个风流才子的名头自是不再话下。
他已经准备好了一诗出佳人趋之若鹜,和柳三变一样让无数的美女争先恐后的和他在床上戏水。
“我们初到海陵县,这里情况错综复杂我觉得不去为好”
“有你跟着我,再加上林庆暗中保护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我去里面反个三俗”
宁安然不知道反三俗是什么东西,但是看司马安神情兴奋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在阻止,只能仍由他前往。
海陵县本来就不大,从南到北走路一个时辰也能走完,司马安带着宁安然和林庆乘坐牛车,其他人则乔装尾随。
青楼位于海陵县最繁华的地带,他们两人曾经途径海陵县时曾远远的见过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