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朝的走夫贩卒一般都是获利三分左右,这样的赋税其实对于他们来说非常沉重,因此把不少的商户反而推到了世家的名下。
但是因为天下不太平,无论是朝廷还是军队都需要大量钱财,因此行这样饮鸩止渴的手段也是没有办法。
司马安满心不悦阴沉着脸,站起来接过批文以后站起来拱拱手。
“多谢大司农丞提醒我还有这么多赋税要缴纳,我与顾氏有些生意上的往来,我会认真考虑是否将成衣坊、茶坊、甚至是以后的酒肆就归于顾氏的名下,这都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我相信他们都会很乐意接手”
司马安这句话说的非常直白,想要钱可以,太过分了他直接投靠到别的世家到时候一分钱的赋税都拿不到,而后直接转身离开,宁安然和那几个侍卫也相继离去。
司马安其实并不在乎这点赋税,他的生意利润大到难以想象,茶叶生意二十倍利甚至如果他愿意三十四十倍都可以,成衣坊也是三十倍利。
但让他不爽的是他总觉得这是一个陷阱,那些南渡的世家不敢与江左本帝豪绅争利,因此想要从他身上吸血。
如果不表明自己的态度让他们知道后果,将来这些人只会变本加厉更加的贪婪。
司马安离开不久,王导便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在他们商讨其间司王导居然一直都在后面偷听。
“茂弘你也看到了,我早就说过司马安不受管束,这样逼他很容易适得其反”谢魮苦笑道。
“这也是没有办法,咱们这些南渡世家在江左没有产业只能依靠祖产活着,如果没有赋税的支撑整个安东将军府根本没有底气应对这些世家,尤其是周氏最近飞扬跋扈的有些厉害”王导说道。
“我打听过晋品茶坊,成衣坊这都是日进斗金,惹怒了他一旦真的投靠顾家那咱们可是只能落个一场空”
甚至王导想过最极端的办法,杀掉司马安把他这些生意取而代之。
但现在他还真不敢下手,在司马安来到建康之后第二天便收到了江州诸葛京的信,信中警告的意思很强烈,加上坐镇京口的祖逖,有这两尊靠山他可以打压司马安但绝对不能杀。
而且王导还有一个顾虑,茶坊的生意需要和土人接触,其他人根本插手不了,其次成衣坊的那些唯美的衣服款式据说也是出自司马安之手,除了司马安谁也撑不起来。
他也没想到一个广陵王府不起眼的二公子,为什么会在短短一年之间变得如此重要。
“幼儒谢魮还是请你亲自跑一趟吧,但是这些赋税不能减免,你可以透漏给他义兴周氏不止想要钱而且还要找他麻烦,如果没有我们他的这些生意就算在火爆也在建康站不稳”
在离开乌衣巷以后天色渐晚,乌衣巷到三里巷不过几百步而已,但或许是冤家路窄他居然刚巧不巧的遇上了一个最讨厌的人,周勰,又或许周勰本来就是在这里等他。
“广陵府二公子?不对,我听说你们已经分家了,身为司马氏没有封地没有官职还真是让人可怜”周勰肆无忌惮的笑道。
“你说你何必呢?如果你在广陵王府我们还真拿你没办法”周勰旁边的一个公子哥也说道。
“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司马安非常的不客气。
“吴乃吴兴沈氏沈劲,家父吴郡内史沈充”沈劲冷声说道。
吴郡是顾陆朱张四大家族的老巢,能在哪里担任内史沈家显然也不是一般的世家豪门。
“认缴的五千万钱,现在连一张司农寺的批文都搞不下来,怕是这辈子都还不清这笔债了吧”
周勰说着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纸,正是余通的那份司农寺批文,然后当着司马安的面撕碎扔到了河里。
“周勰不妨咱们打个赌”司马安说道。
“好啊,赌什么”
“你不是说我赚不到五千万钱吗?我就赌我一晚上就可以筹集到五百万钱”
“笑话,不少世家几十年积蓄都没有五百万钱,一夜之间怎么可能”周勰嗤笑一声。
“如果我能做到你让我抽两个耳光如何?”
这些世家名士平时最爱惜自己的颜面,司马安就要当着建康名士抽他俩大嘴巴,果然司马安这近似侮辱的话也激怒了周勰。
“好,如果你做不到我打折你一条腿”
“没问题,咱们立字为据”
周勰对司马安的恨意自江州开始,眼下已经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义兴周氏在建康城都是一等一的世家附庸者不少,而司马安只能依靠自己。
“去信开山郎,送茶叶过来,然后调派一些可靠的人”
司马安看着耀武扬威完以后的周勰和沈劲一同离去心中暗自提防着,周勰此人阴险狡诈当初为了抢夺茶坊生意和江州牧甚至暗通叛军杜弢,行事毫无底线,对这样的人司马安不得不防。
但凡自己在建康城有一个靠山,他也不会方周勰沈劲大摇大摆的离开。
至于投靠顾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