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安,你就是这么管束你的下人的?难道你要与我朱家撕破脸皮?”
朱畅生怕激怒了何庆,只能转向问罪司马安。
“家仆长相丑陋吓到了舅父,还请赎罪”司马安转头看向了何庆“换个长的好的人来伺候”
“不必了”
朱畅站起身来冷哼一声拂袖离去,在离开之前还瞪了司马安一眼。
“舅父要不在坐坐?”
“舅父啊,平时没事多来走动走动”
在司马安一声声舅父的呼喊中,朱畅头都不回便径直离开,在来到三里巷后鼻子都气歪了。
他来带来四十多人居然被十来个侍卫制服,一个个捆绑起来吊在了大门外还堵上了嘴场面蔚为壮观。
而司马安的这些侍卫各个悍勇一看便知道是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甚至有几个人一直在盯着他的脖子看,朱畅心惊胆战的从这些人身边路过,生怕这些人一个不留神便身首异处。
“快放下来,这都是咱们舅舅家的人”何庆也学着司马安假客气的呼喊道。
“舅舅家的?那就都放了吧”
看着朱畅带着一群人狼狈的离开,三里巷爆出一阵哄笑。
“舅舅下次再来啊”
朱畅哪里受过这种屈辱,如果不是受制于那群侍卫他都想把司马安大卸八块一些心头之恨。
离开之后朱畅没有回自己的府邸而是直接去了安东将军府,王导和司马睿正在议政便听到下人禀告,说朱畅来势汹汹。
“扬州长史朱畅见过安东将军”
朱畅如今担任着扬州长史,看上去官职很高但是却并没有掌握有太多实权的清贵。
“原来是叔远朱畅表字快快请坐”司马睿非常客气。
“茂弘也在这里正好我有事要禀报”
“不知道是何人居然敢惹叔远”司马睿笑问。
“我要状告司马安,司马安身为皇室宗亲却时常与商贾来往,这有损皇室威仪,其次纵容恶仆伤人有违晋律,还请将军下令将此人缉拿”
司马睿和王导对视了一眼,两人刚才还在谈论成衣坊和茶坊每个月缴纳各类赋税近四十万钱,解了他们燃眉之急,甚至商讨是不是将司马安免去的一半赋税补回来,现在居然有人让他们把司马安抓起来?
“叔远,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们广陵府和你朱家可是甥舅之亲啊”王导问道。
“我刚从司马安处离开,我前去与他原本只是想一叙甥舅亲情,但谁曾想他亲口对我说他已经脱离广陵王府,还在三里巷当众杀了我一个侍卫让我颜面尽失”
朱畅故意撇开了司马安和司马章的关系,将所有的问题都推到了司马安一个人身上。
王导心如明镜,他从各方得到的消息就是司马安虽受不得别人约束,但也不是暴戾之人,至于朱畅性情贪婪,定然是想要吞并司马安的生意这才让司马安与他翻脸。
虽然想明白了这一点,但眼前的朱畅同样不好惹,朱家的党羽遍布整个扬州如果不能安抚朱畅一定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简直岂有起理,这司马安当真如此骄横?”王导也故意做出一副生气的模样。
“更胜我所言十倍”
“如此劣徒不除不足以平民愤”王导义愤填膺的说道。
“还请将军与内史发兵,将此人擒拿”
朱畅看到王导司马睿都和他站在同一战线以为已经十拿九稳,但是没想到两人都是神色为难。
“叔远非是我不愿下令缉拿,你可知道这司马安与江州牧诸葛京关系斐然?而且还对驻守在京口的大将军祖逖和并州刘琨有恩,你看看啊这个”
司马睿将三封书信递给了朱畅,诸葛京和祖逖在信中都多有提及司马安,两人在司马安脱离广陵王府以后很隐晦的表示对他的支持,至于刘琨的信更直白直接威胁,若有人对司马安不利,待到大军回旋定然除贼以报深恩。
“我兄王敦率兵远赴荆州镇压叛民,扬州兵力寡弱,还是应该三思而后行啊,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帮叔远兄出一口恶气”
“茂弘兄请讲”
“既然不能将他缉拿,但是咱们却能通过贵族的方式来决出胜负”王导笑道。
大晋从来就不是一个依法治国的时代,而且刑不上大夫,如果两家贵族出现了矛盾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各选五十部曲当众拉开架势进行一场厮杀战斗,谁赢了就证明谁是对的。
“这…”王畅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本将军当然是站在你这边帮你取胜,我府上的将士不管你看上谁都可以调取充当你的部曲”司马睿说道。
“我府上的你也可以随便抽调”
司马睿和王导一左一右配合亲密无间一同给朱畅出谋划策,在朱畅离开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这个皮球踢了半天最后又回到了自己这里?
难道真的要和司马安决斗?一想起司马安那十来个凶悍的护卫朱畅心里就没底,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