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畅和周纪看到这份刊印的传檄时整个人都瘫坐在了椅子上,额头上满是汗水,他们也不知道这些家族内的秘密是如何流传到外面去的。
他们有心想要辩驳,但是上面桩桩件件记录的非常清楚,而且关于真实性其实所有人都心照不宣。
甚至有好事的人按照传檄上记录周纪埋尸的地方去挖掘,果真挖出了十几具的尸体,周家草菅人命已经坐实,尤其是周纪毁堤淹田更是惹得整个建康城怨声沸腾。
建康城的百姓自由民居多,如果所有的世家都和周纪一样损天下之利以肥一家,那他们随时都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朱家也好不到那里去,一个背祖弃宗的名头让他在众多世家中都抬不起头来,家里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更是为建康城百万百姓津津乐道,堂堂书香门第已然成了藏污纳垢的地方。
短短两日万份传檄在建康城持续发酵,百姓或许不敢明面上起来反抗,毕竟这两家都有数千持武器的部曲,但是义兴郡传来的消息有人乘夜刨了周家的祖坟,而且有游侠一把火烧了朱家宅邸,虽然及时把火扑灭但是依然焚烧了大半。
周纪就算现在想要杀人灭口,能在短短几日刊印出上万的传檄,他隐约猜到了是司马安搞的鬼,但是却没有十足的证据,而且现在人尽皆知他也杀不完建康城百万百姓。
外面民怨似火眼看就要燃遍镇康成,但是点火的司马安却在府上练着太极拳锻炼身体,他要比所有人活的更久最好做一个王八。
“小郎,你这练得是什么拳”宁安然有些好奇。
“此拳名为太极,融阴阳合五行是以柔克刚的无上武术”
“以柔克刚?要我和你过几招吗?”
司马安瞪了他一眼,做了一个收势结束了锻炼。
“小郎,安东将军府的人来了,要您前去觐见”门吏前来禀告。
“看来是因为周家和朱家的事”
司马安早就有了心里准备,对于周纪和朱畅会不会狗急跳墙这件事上,司马安认为那五千万钱是他的护身符,但是宁安然身为近侍却不允许有半点意外,只要有半分可能他都要做好准备。
“何头赵头你们做好最坏的打算,一旦我们此去夜半未归你就去信刘虎威和开山郎,信我已经写好了”
交代好事情以后便跟随司马安前往了安东将军府,此刻安东将军府上格外热闹,七八个世家之主在周纪和朱畅的带领下一起闹到了这里,这些人在看到司马安时完全没有好脸色。
这也算是司马安第二次见到司马睿,而他身旁一个面似白玉儒雅的中年自然就是王导,谢氏司农丞也在还朝着司马安点头示意。
因为没有官身,因此司马安的坐位只能排在最后。
“琅琊王,司马安教唆百姓玷污周朱两家百年清誉。”
身为义兴世家,沈氏一直都是仅次于周氏的大姓豪族,身为宣城内史的沈充第一个跳出来发难。
“司马安,你可有何话辩解”司马睿问道。
“内史所言让人费解,若诸位认为我有罪我倒有三问还请诸位回答。
其一,你有何证据证明建康城百姓是我教唆的?
其二,那份传檄我也看过了,上面罗列的桩桩件件证据确凿,听说有人连尸体都挖了出来,你们能做出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居然不让别人说?犯者无罪言者下狱?这是什么道理。
其三,朱氏传自颛顼之孙至今已有两千五百年的历史,你只说百年清誉,这是在否定朱氏家谱?”
听到最后一条,无论是司马睿还是王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堂上坐着一个两千五百年的大家族的后裔,而朱畅面色赤红不知道是羞愧还是愤怒。
“巧言舌辩者误国”沈充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笑话,我虽姓司马但是我有皇室的待遇吗?我是官吗?你们都觉得我操贱业自甘堕落,我说几句话就能误国?要不要你让天下人都变成哑巴”
司马安就是要表现出一副强硬的态度,这次他就是要给建康城所有的世家一个下马威,让他们知道就算自己孤身一人也不是他们能轻易拿捏的,想对他图谋不轨先看看自己牙口够不够硬。
说不过司马安沈充恼羞成怒,于是直接转身一拜。
“下官奏请将司马安明正典刑以平健康民愤,否则吾当弃官不做”
“内史言重了,我倒是觉得司马安所言有理,犯者无罪言者有罪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谢魮站在了司马安这边,表示他不是拿钱不办事的人。
“我等义兴三大世家请求严惩,否则我等弃官不做”
“我等吴郡世家请求严惩,否则我等弃官不做”
堂上乌泱泱的跪倒一大片人有理的时候讲理,没理的时候这就是要开始逼宫了。
只有朱畅和周纪坐在堂上一动不动,他就是要给司马睿和王导施压让他做出选择。
果不其然看到这个场面司马睿有些心慌,如果没有他们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