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捕头,云南提刑按察使司这案件,三个月了,你们竟然丝毫没有进展,还有这,广南府山匪劫银案,你想何时给出结果……”
徐怀忠今天倒霉透了,整个第处的悬案、无头案、经年积累的案件,全被翻出来,一件件的逼着自己马上调查。
他知道必定是哪里出了事,自己的顶头上司告老还乡,人家就是来找茬的。
装了一上午的孙子后,他悄悄的去了北静郡王府,请示到底出了何事。
水溶今天也纳闷,见他来到只能蹙眉道:“弹劾的是忠顺亲王的人,这老家伙一向跟清流走得近,以示自己无意皇权,只是他一向不理朝中之事的,今天这事透着怪异。”
“那现在该怎么办?”
徐怀忠自己拿不定主意,只能问主子了。
水溶摆摆手道:“先集中精力应付过去,你这位置不能丢,别给对头机会。”
“是!”
他躬身应了一声,抬头迟疑道:“那贾蔷那边那海货……咱们恐怕没精力再查了。”
水溶皱了皱眉,问道:“现在查到多少了,可以证据之类的?”
“只有几件饰品是曾经有主之物,其他的还没查出来来路。”
他们当然不是查货物哪里来的,粤海将军那边的提供的,这事不用查都知道。
问题是邬孝先不是敌人,跟甄应嘉也是合伙人,真要查他不得把甄家翻出来,那水溶可就亏大了,自己人啊。
故而他们查的那些货物的原主是谁,是否曾登记过被海盗抢劫,查出这个,就可以栽贾蔷一个销赃的罪名。
至于哪里来的,完全可以说你跟海盗交易,不扯上邬孝先就是。
而且就算被查出,贾蔷也不可能供出邬孝先,这罪名只会让他受罚,还不至于伤到根基,自然没必要拖别人下水。
水溶要做的是斩断他赚钱的路子,顺便恶心他一下,最多降职处理罢了,皇帝绝不会因为这罪名,干死一个侯爵的。
“几件饰品啊,那不够啊。”
水溶纠结着,现在放下前面的工作白做了,可不放下,现在第处被刑部盯上,办你个渎职那才是大事。
“王爷,有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徐怀忠忐忑的望着他,水溶望他一眼道:“说吧,又是早了解、早解决,别等事大了再来处理,那就晚了。”
“是!”
徐怀忠应了一声,说道:“昨晚贾蔷请了柳湘莲去他家,谈了我们调查他之事,跟柳湘莲不欢而散,两人绝交了。”
“柳湘莲?那小子帮你做事?”
水溶讶异了一下,忽然一激灵道:“等等,你是说贾蔷查出是咱们在查他了,昨晚请柳湘莲过去面谈?”
“是的王爷,柳湘莲回来就找我说了这事。”
水溶眉头紧皱,来回踱着步,徐怀忠眼巴巴的望着他,等他决断。
“停下查那货物,我明白了,这货不是贾蔷一家的,忠顺那老东西一定有份,难怪今天疯了一样咬我们。”
他算是反应过来了,也后悔死了,早知道这货有忠顺亲王的份额,查那干什么,平白的损失了一位刑部侍郎啊。
徐怀忠倒吸一口冷气,要是自己被这位亲王惦记上,自家主子恐怕都保不住自己。
水溶像是明白他所想一般的,温和的说道:“停止调查,你亲自去一趟宁国府请罪,贾蔷要是放过你,后面那位也没工夫理会你,去吧。”
对待自己人,水溶一向摆出礼贤下士的模样,交代完后让管家端着一柄玉如意出来给他,让他送给贾蔷赔礼。
徐怀忠明白没办法了,这事是自己没调查清楚背景,只能腆着老脸去宁国府请罪。
贾蔷听下人报告他来了,就明白了什么事了,笑呵呵的让人请他进来,还满脸笑容的招待人家。
“忠叔这是干什么,可不敢行此大礼,怎么说咱们家都是旧人,老王爷跟我那祖宗,可是兄弟之交,你们家是他的人,也算自己人了。”
他当然不会撕破脸,又不是小孩子打架,贵族讲究风度,即使心里恨死你,面上还是要如沐春风的。
何况他根本没想干死对方,没那必要,人家只不过是别人的刀,要干也要干握刀的人,一劳永逸。
徐怀忠的事情是解决了,可柳湘莲坐蜡了,人家不查了,说那人情已经还完,这事了结了。
可他跟贾蔷翻脸了啊,这不是怕不怕的事,而是名声的问题。
一个圈子玩的,很快这事就传遍了,他以后还怎么混。
贾蔷在家中暗戳戳的乐着:“也好,早点断了,省的以后薛蟠跟他冲突,更省的我那三姨为他自杀。”
不过想到尤三姐,他更是想起尤二姐,这事可不能发生,他现在算是人家姐夫了,可不能看着小姨子死去。
一骨碌的爬起来,他赶紧的向尤氏那院子走去。
“太太,跟你说件事,这事很关键,要尽早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