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贾蔷猛地咳嗽起来,向林如海直使眼色。
不解其意的林如海,疑惑的望着他问:“怎么,蔷儿不喜欢这字号吗?”
贾蔷可不敢在这说,兼美是秦可卿的名字,急忙回答说:“老师,学生觉得别用兼字,这兼祧之事本来难登大雅之堂,学生这虽有圣上旨意,但还是不宜广而告之,老师您觉的呢?”
秦可卿的名字,别说林如海不知道,就是贾赦、贾政恐怕都不会去关注,谁没事去关注侄孙媳妇的名字,说出去可不好听。
知道这的人其实很少,除了两府有心的女眷外,男人是不会是问这的。
贾珍父子知道,可他俩死了,其他人就是当初看过婚书,也不会特意去记这事。
贾蔷这话说的在理,林如海沉吟一下道:“也是,是为师孟浪了,那就叫子美吧,沾沾杜工部,希望你继承他忧国忧民之志,也是好事。”
贾蔷纳头就拜,口称:“多谢恩师赐字,弟子绝不辜负恩师期望。”
众人纷纷祝贺,喊着子美举杯庆贺,外头的事自然也传入内宅,林黛玉听到后,暗自松了口气,她是知道可卿名字的极少人之一。
这一两年可卿经常去荣国府问候惜春,顺道都会去她那坐坐,两人都是年轻女子,话题自然就多,渐渐地知道她的闺名是正常的。
当晚宴席罢,林如海去后院看女儿是否住的习惯,这才听到黛玉说起这事,惊的他连道好巧,同时也庆幸不已。
“蔷儿这孩子是顾全为师的面子啊!”
他这感叹着,的确,要是当时被指出,那自己老脸都丢光了。
黛玉看到父亲那庆幸的样子,还称赞贾蔷懂事,想到他经常得意的模样,不由得娇嗔道:“父亲快别夸他,那坏人惯会打蛇随棍上,您这一夸,他都不知道有多意呢。”
说完才发现不妥,林如海看向她的眼神,充满探究的神色,羞的她急忙找借口跑了。
“不对,玉儿不会看上他了吧?”
林如海心中一咯噔,自己女儿虽说几年没在自己膝下,可小时候的性情他很清楚。
去年回家侍奉自己一个月,朝夕相处的,并没改变多少性情,还是那外柔内刚,眼高于顶的大家闺秀。
用这语气说一个外男,只有一种,那就是这男人入了她的眼,甚至进了她的心。
这一想,他不由的患得患失起来,贾蔷很不错,不然自己也不会同意收他为徒。
可他毕竟结过婚,就算皇帝命令贬妻为妾,可那秦氏毕竟做过正妻,还是赐婚的良妾。
加上日后他还要娶俩妻,那可是两头大的两位正室,内宅就热闹了。
自己女儿嫁给他,怎么看都不是良配,何况还有辈份这一说,就算分宗,血缘甚远,可还是容易被人指点的。
踟蹰了大半夜,还是想不出好办法来,他可不愿自己做个恶父,棒打鸳鸯的事自己做不出来。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要是玉儿实在情根深种,也只好如此了。”
最后他只能如此安慰自己,本着女儿自己的意愿为先,先看看再说。
但他这一决定,贾蔷可惨了,被他看成女婿候选人,那跟学生完全不同,那可不是以前闲暇时间读书的事了。
林如海花了三天时间,亲自设计了贾蔷的时间表,三更灯火五更鸡,你就别想偷懒了。
贾蔷现在别想去玩,什么青楼勾栏的,跟你没关系。
贵族子弟聚会什么的,你想都别想。
太阳公公还在睡觉,你就得起床,练完武艺后洗个澡马上读书,然后去衙门当值。
一回来吃完饭去林家,老头亲自监督你读书,快宵禁时间了才回去。
累成狗的他甚至连美妾、侍女都没精力碰,何况尤氏和刚刚得手的妙玉。
而荣国府那边,大观园终于完工,没有改变的还是贾宝玉露了一回脸。
薛家搬出梨香院,暂住东北门一带的一处幽静院子,薛蟠就撺掇着母亲,商量着搬出荣国府。
钱是英雄胆,赚到钱的薛蟠,自然不愿意住在荣国府,看人家脸色过活,自己家在神都又不是没有旧宅。
以前是薛姨妈见儿子不成样,薛家又败落,想着住在妹夫家,还能依靠他们撑腰,如今已有振兴的模样了,这心思自然就淡了。
拗不过儿子的纠缠,薛姨妈也只好同意,翻修完旧宅就搬回去,这事暂且按下不表。
贾芸那边不负众望,在江南把事情办的很漂亮,比起原本该贾蔷做的事,他做的更好。
毕竟原本的贾蔷是纨绔,去一趟江南没少花钱,那些采买的钱财,究竟有多少落在实处,恐怕只有天知道。
但贾芸不同,他没有贾珍那样霸王撑腰,好不容易得到重用,想的不是贪污,而是做好事情,会被当家人看上,日后才能得到重用。
十二个戏子,二十个小尼姑、小道姑,全部是从江南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