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凌泉身形矫健越过游廊,给人群间的汤静煣使了个眼色,很快绕开了张家族人的视线,落在院墙外。
刚刚落地,便瞧见赵无邪抱剑站在屋檐下。
“赵兄。”
“赵个锤子,快跑吧,我就知道你小子要钱不要命,什么东西都敢拿。”
赵无邪眼底有点急,提剑打量四周的动静,示意左凌泉快走。
左凌泉落地后便开始换装,开口道:
“我凭本事拿的,没偷没抢,也给过他们机会,为什么不敢拿。”
“张家能在修行一道立足,岂会是真善人。”
赵无邪瞧见左凌泉换装,又摇头道:
“上品灵器的宝剑,必然留有印记,除非把剑扔了,不然你打扮成小姑娘都没用。”
左凌泉见此,打消了换装的想法,转而道:
“赵兄和张家有私仇。”
“说来话长,先出城。”
两人交谈之际,汤静煣走出大门,来到了街边的巷道里。
汤静煣小跑到跟前,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左凌泉一把搂住屁股,背在了背上,朝城外跑去。
“呀!”
汤静煣趴在左凌泉背上,本能用手抓住肩膀,感觉臀儿被大手捏变形了,脸色猛地一红,身子都软了几分。不过她也发现情况有点不对,也没捣乱,只是看着旁边忽然多出来的人。
程九江紧随其后,灵谷四重六识皆通,一直在感知周边风吹草动,发现旁边多了个剑客,疑惑道:
“凌泉老弟,这是?”
赵无邪没想到左凌泉还带着帮手,那背着的市井小娘显然靠不住,他只能望向程九江:
“南荒赵无邪。阁下莫不是左兄的护道人?”
护道人?
程九江快步奔行间摊开手:
“阁下见过用两条腿跑路的护道人?”
“”
赵无邪无话可说。
程九江其实还有点懵,询问道:
“我们跑这么急做甚?应该没有散修敢打剑的主意,我们几个好像也不怕寻常散修。”
三人都是灵谷境的修士,逃起命来速度自不用说,转眼之间就从东城的城墙上翻过去,落入了城外的郊野。
赵无邪回头注意着动静,开口解释道:
“散修自然不怕,但张家绝不会放任你们把剑带走。那把红娘子,是赤发老仙亲手所铸,被张家视若珍宝张家也不是外面所传的那样仁义无双,背地里做了不知多少天怒人怨的勾当”
汤静煣被搂着大腿趴在左凌泉背上,不清楚具体情况,倒也没有太紧张,闻言还来了兴致,从袖子里掏出一小把瓜子,接了句:
“是吗?我瞧着挺正派的,说来听听。”
“叽。”
左凌泉虽然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人心险恶的道理还是懂的,也在聆听经过。
赵无邪稍微沉默了下,才如实开口道:
“修行一道,哪有什么大仁大义,至少张家没有。张家能坐镇青云城,靠的是铸剑之功,但那把剑可不是张家想送给朝廷,而是铸出来后动静太大,瞒不住,为求自保,只能宣布赠与大燕皇室,换取了青云城的自治之权
张家表面仁义无双,为的只是兜售自家铸造的法剑,因为剑侠都认这个私底下,张家和南荒野修毫无区别,我爹当年是南荒的剑侠,在栓龙港和张寅烽结识,一起前往南荒诛杀作乱野修当时我爹受了伤,张寅烽看中了我爹的佩剑,便以护送为由,把我爹送回了家里,之后”
赵无邪说到这里,眼中现出愤恨之色。
左凌泉不用想也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眉头紧蹙。
汤静煣磕着瓜子,听见这话也吃不下去了,把瓜子收起来,柔声道:
“唉那张家真是不得好死”
程九江对此倒是没什么感触,只是摇头道:
“修士杀人夺宝,动了手就必然斩草除根,你能活下来挺不容易。”
“我当时随着师父在山上练功,侥幸躲过一劫,等返乡探亲,才发现整个村落都被屠戮干净,尸骸焚烧一空,连双亲遗骸都没能找到。我追查几年,才查到是张寅烽下的手,只是我境界不够,很难向张家讨要血债。”
赵无邪说到这里,转眼看向左凌泉:
“我身负血仇,左兄能过来陪我一起赴死,哪怕初衷并非如此,我还是先说一声谢了。”??
左凌泉可没有陪着赵无邪赴死的意思,连忙道: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撤再说。”
赵无邪示意前方的江面:
“跑不掉了,仙家渡船已经被青云城扣下,各条大道出入口,必然已经接到消息开始封锁,张家的人随后既至张家此举已经和你结仇,你把剑丢下也会斩草除根,唯一的法子是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