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桃半陷在沙地里,蹙眉看着赵渠,戒备道:
“我说真的,你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赵渠看着谢秋桃满是小雀斑的脸蛋儿,叹了口气:
“就你这模样,能是高高在上的仙子,我就是中洲剑皇。报家门也不照照镜子看下自己模样,你配吗?”
谢秋桃脸色一沉她相貌是乔装打扮的,但身材也不差好伐?什么眼神儿啊
赵渠懒得废话,直接道:“我们只劫财,不害命,把随身东西扔下,看你年纪不大,又是女子,留你一条生路。”
散修劫财,哪有留性命的说法,仇结下不斩草除根,说不定过几年就被人找上门把骨灰都扬了,此言明显是诱导谢秋桃放弃抵抗。
谢秋桃看起来一副涉世未深的样子,犹豫了下,把铁琵琶和肩上的小包裹,丢在了几丈外。
赵渠见状笑了,提着剑,不紧不慢走向了流沙地
“叽叽叽”
百余里外,被染成沙黄色的团子,卖力扇着小翅膀,以风驰电掣之势,划过了夜空,一头撞在上官灵烨软绵绵的衣襟上才停下,用翅膀示意西边,催促左凌泉。
上官灵烨用手接住团子,从其神态之上,知晓西边出了非常危急的事情团子在东海一口把自己喷成小不点,如今没有多少战斗力,跑回来显然是求援,但为谁求援并不清楚,她自是有些困惑。
汤静煣和姜怡在老祖跟前,吴清婉在天上待着,左凌泉不记得附近还有团子认识的人,但团子这么着急,一直催他赶快过去,说明这人和他有关系。
“这里离飞沙城不算远,难不成你五哥他们也过来了?”
左凌泉闻声脸色一变,要是五哥在外面出事儿,三叔三婶得把他埋怨死。他也来不及多想,飞身而起朝西边疾驰:
“先过去看看。”
情况不明,事情看起来又相当紧急,上官灵烨不会在这时候计较男女之防,见左凌泉御剑飞得太慢,一把抓住了左凌泉的肩膀。
嘭
夜空之中,发出一声雷鸣般的爆响。
上官灵烨速度骤然提升到极致,强烈的推背感,把错不及防的团子弄的撞在了衣襟上,几乎埋入了饱满的胸脯里。
左凌泉经历过一次,但依旧没法适应,本来严肃的面容,瞬间被风吹的扭曲变形,满脸大胡子吹得笔直,“呜嚒呜嚒”话都说不清。
虽然乘坐体验极差,但惊人的速度遮掩了一切瑕疵。
不过片刻的工夫,上官灵烨已经跨越百里距离,走到半途便察觉了前方微弱的灵气波动,待接近目标之时,速度骤然放缓,无声无息地靠近半里外的一个沙丘。
左凌泉脸上贴的假胡子都吹乱了,没时间整理,小心翼翼提着剑,贴着沙地御风而行,刚刚前进不远,就闻到了刺鼻的血腥味。
那是人血的味道,混杂着体内各种脏腑乃至脑浆散发的气味,令人作呕,尚未瞧见沙丘背后的情况,就能联想出那边惨绝人寰的场面。
沙丘后面无声无息,没有搏杀声和灵气波动,看起来是打完了。
左凌泉心中一紧,加快速度来到了丘脊线上,入目的场景,让两人皆是心惊。
只见沙丘下百余丈方圆的沙地,出现了一个巨大圆坑,犹如流星从天上坠落,砸在地面形成的陨石坑。
陨石坑内到处都是断肢和肉块,血水渗入沙砾,把沙地变成了乌红色,依旧有血水往陨石坑中心汇聚,在夯实的坑中变成了一个小血池。
白骨和破碎的兽骨混在一起,依稀还能看到断裂的剑刃插在地面,以及一把染血的铁琵琶,孤零零地躺在沙地上。
被斗篷裹着的娇小身影,在满是血迹的大坑内缓慢移动,看起来步履蹒跚,从身材上能辨认出是谁。
谢秋桃?!
左凌泉心头暴怒,本想迅速冲过去,护住那单薄娇小的可怜女孩,但仔细看去,却发现
发现谢秋桃蹲在地上缓慢挪动,手里拿着半截剑柄,捂着鼻子挑起地上的破布料,翻找着杂物,还不时嫌弃地丢去旁边,嘟囔一句:
“怎么这么不抗打,白玉珠都砸烂了早知道下手轻点”
“”
左凌泉表情一僵,本想心惊胆战的眼神,瞬间变成一言难尽,他张了张嘴,又看向蹲在上官灵烨胸脯上的团子,微微摊手,意思约莫是:
“就这?几个不长眼的散修踢铁板,把我给整得热血沸腾,至于这么着急吗?”
团子蹲在高挺的衣襟上,摊开小翅膀和左凌泉对视,也是一副很不满的架势,“叽叽!”两声,大概是在说:
“让你跑快点过来英雄救美,这下好了,人家姑娘都打完了,鸟鸟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呀”
一人一鸟不在一个频道,彼此没法交流意见,但吓到外人没问题。
谢秋桃正认真施展摸骨大法,看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