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有关,像是神祇选中的神使。这种人我没见过其他的,但知晓他们都能和天神地祇沟通,自己的东西没法给,和天神说一声,让它们再赐一点,对天神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的事情,这个法子应该可行。”
汤静煣在脑海之中,见过那只遮天蔽日的火鸟,她坐直了些:
“好像是可以,但我怎么和它说话?我唯一见过的两次,都是快被人打的时候,其他时候都不知道在哪儿。”
“天神无处不在,怎么联系得你自己琢磨,我们这群凡夫俗子哪里晓得。真联系上了,记得给我也求一份儿。”
上官灵烨稍微往下躺了些,抬手打开了舱室的遮蔽阵法,冲着左凌泉抬了抬眉毛。
汤静煣瞧见此景,也是没话说了,撩了下灵烨的裙子:
“修吧修吧,看把你急得。”
“我急什么,是左凌泉急,你没发现,他……嗯哼”
“你腿蹭来蹭去,这不很正常吗?还能怪小左了?”
“你往后坐些,别当事儿。”
“嘿!你……我抽你我……”
啪
弹性很好的脆响……
画舫无声前行,穿过雪白的天与地。
谢秋桃坐在甲板边缘,表情古怪,时不时望舱室一眼,听不到任何声音,又把目光收了回来,告诫自己:只是在谈事儿了,小姑娘不能胡思乱想……
团子有点受伤,没精打采地蹲在龟壳上,把小龙龟当摇摇椅晃来晃去。
此行的目的地是大陈国,因为北方地广人稀,距离比较遥远,已经到了雪峰山脉附近。
雪峰山、伏龙山、荒山,本是玉瑶洲最大的三条龙脉,雪峰山脉中的往北崖,更是玉瑶洲最高峰,曾被山巅修士称之为北岳。
在鼎盛之时,中洲大漠不过是南北仙家的缓冲区,北方仙家创下的辉煌,不比南方仙家弱多少。
但再辉煌的仙家,也扛不住大势的洪流。
先辈斩断长生道的方法,是封印太阴神君,致使天地阴阳失衡,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
北方为阴极之地,阴阳失衡对其的影响不言而喻,虽然短时间看不出明显变化,但万年岁月变迁下来,北狩洲已经化为荒芜之地、玄武台在内的诸多巅峰仙家,更是相继凋零没落。
现如今的九州大地,除开处在阳极之地的南屿洲,阳气过盛无阴气中和,导致环境整体恶劣外,其他洲无一例外都是南强北弱的局面。
玉瑶洲自然也是如此,北方仙家在窃丹之战前,就已经处于苟延残喘的阶段,但世上还有北境七仙的说法。
窃丹之战后,这些上古残存的宗门,就彻底和玉瑶洲的历史一样埋进了尘埃,也就上官玉堂这些历经岁月的山巅老祖,才知晓曾经还有这些仙家,在玉瑶洲的大地上扎过根。
不过,仙家宗门的生命力,往往比世人想象的要坚韧巅峰时可以有数十万弟子,那没落之时,只要这些徒子徒孙中,还有一个人记着祖宗的名字,这个宗门就没死。
就好比北狩洲玄武台,玄武台早已沦为地名,但至今依旧有一个小姑娘,扛着祖辈传下来的信念,孤身行走在九洲大地上。
而其他早已销声匿迹的古老宗门,也有很多是如此……
大陈国,岱啼山。
每年冬至前后,大小宗门都会开山门招收弟子,坐落在大陈国望山郡的神昊宗也是如此。
虽然冬至没到,但宗门太小,也没那么多规矩,才十月份,便有不少从各地过来的百姓,到岱啼山上香,顺便让里面的道长看看根骨。
大雪纷纷,上山的石道上走着零零散散的百姓,身边都牵着孩童。
神昊宗老旧的大门外,几个弟子维持着秩序,上了年纪的长老,依次给过来的孩童查验根骨。
山顶的一座观景亭内,白发苍苍的宗主韩宁,目光并未放在山门外的那些孩童身上,而是举目眺望云海,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不知过了多久后,天边没有人出现,背后却响起了声音:
“韩宗主”
声音清朗澄澈,很有礼数,不夹杂丝毫烟火气,只闻声声,就知道是从山上而来。
韩宁转过身来,抬眼看去,却见观景亭外,站着两人。
两人并肩而立,左边的是一个白衣中年人,手中握着碧青长笛,腰间悬有一块黑牌,上面是龟蛇合体的玄武浮雕。
另一人倒是熟悉,面相苍老,穿着洗得发白的袍子,手里拿着根烟杆,一个酒葫芦挂在腰间。
韩宁走出观景亭,拱手一礼后,望向陌生的白衣中年人:
“郑老,这位是?”
拿着烟杆的郑掌柜,对谁都不怎么客气,随意道:
“北边来的后生,过来拿东西,多得自己问。”
白衣中年人见此,取下腰间的牌子,递给韩宁:
“我的先祖,与韩宗主的祖师爷有些交情,不知道韩宗主认不认得这块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