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误入荒骨滩,找到了个大墓,家父叫仙王陵,里面有很多东西,这张琴是其中其中”
屈相汶说道这里,眼珠动了动,眼底现出挣扎之色,竟然有转醒的迹象。
能出现这种情况,说明要说的事情,对屈相汶来说极为重要,潜意识提醒自己要守口如瓶,试图从不受控制的处境挣脱。
屈相汶是屈家少当家,幽篁巅峰的修为,不能掌控神魂之术,但对神魂之术已经有了一定抗性,继续催眠肯定打草惊蛇。
花簪少妇见此,没有做任何干涉,身形瞬间消失在了书房里。
“咚”
琴弦又响了一下。
屈相汶眨了几下眼睛,环视书房后,没发现异样,又低头看向身前的古琴,惊疑道:
“不愧是仙品乐器,劲儿真大”
书房外的游廊里。
花簪少妇倾听少许,见屈相汶没有发觉异样后,身形随风而去,回到了红马街的湖畔。
“荒骨滩仙王陵”
花簪少妇记得荒骨滩是华钧洲的古战场,一片不毛之地,仙王陵却没听说过。
栗河屈家能在短短三百年之内起家,且能对这个秘密在潜意识里守口如瓶,说明不仅发现了先人的埋骨之地,背后还藏着至今不为人知的东西
花簪少妇暗暗琢磨片刻,觉得这事儿可以查上一查,抬手从袖子里取出了一枚纸鸟,放在手心。
心念一动之间,掌心的纸鸟就活了过来,变幻成了小麻雀的模样,自行飞向了春潮湖外的无边夜幕
临湖水榭环境优雅,周边有常青竹遮挡附近建筑,能遥遥听见街道上的喧嚣,也能看见春潮湖上星星点点的游船。
两根柱子探入湖水支撑露台,上方还有遮阳的顶子,檐角挂着灯笼,露台上铺着地毯,摆有茶案,放着茶水点心。
左凌泉穿着一袭公子袍,手里握着从多宝潭买来的鱼竿,在露台边缘盘坐当钓鱼翁。
等着螃蟹上钩的团子,有点急不可耐,在左凌泉背后从左边滚到右边,又从右边滚到左边,还跟着琵琶曲调,哼着小曲:
“铛铛铛”
“叽叽叽”
谢秋桃抱着铁琵琶坐在跟前,认真地弹着曲子,双膝上放着一本刚从八方斋买来的乐谱。
汤静煣则坐在后面的茶案旁,手里拿着两本叠在一起的书,前面的名字是仙子很凶,后面的内容却是插画,描绘着两个人摔跤的各种姿势。
或许是怕被发现,汤静煣瞄谢秋桃一眼,才会悄悄翻一页,连大晚上不睡觉闹着要吃螃蟹的团子都不寻了。
左凌泉认真盯着水面的鱼漂,稍显出神,还在想着那个屁股很漂亮的女修到底是干什么的,只可惜老祖不说,他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
等了半天不见螃蟹上钩,左凌泉把目光放在了旁边的圆脸小姑娘身上,见她认真练曲儿,开口道:
“秋桃,你不会是冲着中秋会表演来的吧?我瞧你对青霄鹤泣不怎么上心呀。”
谢秋桃弹琵琶的动作慢了些,幽幽一叹:
“上心也没用,谢家不肖子孙卖了的东西,后人又不能明抢,还不是得拿钱赎。我现在还欠上官前辈一屁股债,哪儿买得起呀。”
左凌泉知道仙品乐器的价钱没上限,对此也只能笑了下:
“后天看情况吧,万一屈家出言不逊,让我找到机会发飙,说不定就把琴拿回来了。”
谢秋桃连忙摇头:“可别,华钧洲这些豪门,最是讲究气度。该动手的场合能动手,但是对弈、弹曲之类的文雅场合,谁要是用武力论高低,准被他们视为乡下来的蛮子。你好不容易有了大名声,可不能再被看贬了。”
“唉,我除了练剑,不会其他,要说诗词歌赋,好像记得些,但都不全,嗯葡萄美酒夜光杯,黑云压城城欲摧不对,欲抱琵琶半遮面也不对”
谢秋桃眨了眨大眼睛,想笑又觉得不合适,轻声道:
“这些东西都是闲时雅趣,左公子真琢磨这个,才是浪费天赋。中秋会看我表演即可,我可是玄武台的正统传人,搁在几千年前,能和道家祖庭的掌教同台论道,区区一个千秋乐府罢了,我镇得住。”
“”
左凌泉欲言又止。
滚到两人之间的团子,倒是抬起头来,看向自信满满的桃桃,“叽叽”了几声,应该在问桃桃,你要当众表演弹棉花吗?
谢秋桃看懂了团子的意思,眼神一沉,抬手轻拨,团子就从露台边缘滚了下去。
“叽?!”
一声惊叫。
左凌泉想把团子捞起来,结果瞧见快掉进水里的团子,扇着小翅膀飞了上来,落在谢秋桃后面,很恼火地把谢秋桃往下挤。
左凌泉都差点忘了团子不是走地鸡,自己会飞,悻悻然收手,有些好笑地看着团子推秋桃屁股。
好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