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文雅的粗人,是有咋滴?我东洲剑仙就是拳头大”
这话说得,也不知道是敌军还是友军。
三竹先生真站在剑妖左慈面前,训人的口气很难再保持住,稍微礼貌了些,但话语依旧阴阳怪气:
“阁下莫非要在千秋乐府祖师堂外,和老夫比划比划?让老夫出个名?”
这是左凌泉在游船上对周沐说的话。
左凌泉的回应,也没让在场所有人意外:
“对。”
“哗”
此言一出,满场嘈杂。
不少崇拜剑妖左慈事迹的修士,大声叫好,但更多人却是摇头,觉得此言有点不合适了。
山巅高人终究讲究个风度,打人也得看对手够不够格,以剑妖左慈展现的道行,打三竹先生就和壮汉打三岁小屁孩似的,动手打赢了也是自己掉价,讨不到半点好名声。
薛夫人挺欣赏这位刚冒头的剑仙,但也觉得这话太过鲁莽,有点破坏往日留下的印象,对上官灵烨道:
“这位左剑仙,处世之法有些不知变通,年轻气盛是好事,但过犹不及,会出问题。”
上官灵烨完全搞不懂左凌泉在做什么,没敢搭话。
不远处,周沐瞧见此景,眼中尽是讥讽:
“果然是个没脑子的莽夫,一坨狗屎骂他,他都敢去踩一脚,还洋洋自得觉得自己很厉害,殊不知在外人眼里就是个笑话”
湖心平台上,三竹先生也是笑了,不仅岿然无惧,还摊开手望向了在场诸人:
“不愧是剑妖左慈,一点没让大家失望。那行,既然左大剑仙只会用剑说话,老夫也不能不接。哪位道友借剑一用?老夫一介文人,虽然不通武道,但让左大剑仙显摆一下东洲剑仙的德行,还是能胜任。”
望月潭周边的修士嘈杂不断,有兴冲冲想借剑的,也有开口劝说的:
“左剑仙,他就一个嘴皮子厉害的酸秀才,你理他作甚”
“圣人都说君子可欺之以方,你和这种跳梁小丑计较,反而跌了自己身份”
薛夫人见左凌泉心意已决,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就想开口圆场,免得这位好不容易积累下偌大名气的年轻人,落下一个见人就咬的疯狗名声。
但她尚未开口说话,就听到湖心的那个年轻剑仙,来了句:
“你也配和我切磋剑术?”
全场一静,有点不解。
三竹先生想想觉得也是,点头道:
“也对,我这三脚猫剑术,哪里配得上左大剑仙。阁下是想切磋拳脚?”
左凌泉微微偏头,示意放在平台中心的青霄鹤泣:
“论起武道,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陪。我辈剑客,从不强人所难,你不是说东洲不通音律吗?周沐那种无名小辈,不配见识东洲音律的底蕴,你还算有点道行,给你个讨教的机会。”
“?”
数万修士满眼茫然,一时间还没弄清这话的意思。
满眼讥讽的周沐,听见这话表情一僵,坐直几分,眼神难以置信:
“他什么意思?”
东方云稚倒是露出几分不屑:
“以卵击石。”
上官灵烨眼神古怪,张了张嘴,却没说话,看眼神的意思,应该是你还不如把这厮揍一顿,这玩意你怎么比呀?
薛夫人也有点懵,仔细琢磨良久,确定没听错后,才站起身来,询问道:
“左小友是要和三竹先生比划琴艺?”
“哗”
全场这才反应过来,喧哗如雷动,压过了薛夫人接下来的言语。
所有人眼中的震惊,比听到剑妖左慈单人一剑打穿落剑山还大,毕竟这句话,和三竹先生说要去落剑山问剑一样,这不离谱了吗?
三竹先生能有这么大名气,可不是大风刮来的,在场除开千秋乐府里的几个大家,谁敢和他叫板?
当然,心怀期待的人也不在少数,诸多暗暗皱眉的仙子,听见此言眼前一亮,叽叽喳喳的声音又压过了散修的惊呼。
三竹先生有些难以置信,看了左凌泉半天,才确定他不是开玩笑。
对峙忽然来到了自己擅长的领域,三竹先生气势自然起来了,多了一股山巅强者的孤傲,负手而立,望着眼前的无名小辈:
“小友好胆识,既如此,方才的话就当老夫傲慢无礼。今天你敢上台,老夫便敬你是个人物,不过琴曲一道,和剑道不同,你此举,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左凌泉知道自己斤两,也没说自己要和三竹先生比划,他平淡道:
“东洲文脉博大精深,虽然有断代,但不缺传人,不容外人诋毁轻视。我不善音律一道,但有幸看过一位高人奏曲,今日借我之手,把东洲琴艺展现给诸位,谁不知天高地厚,诸位心里自有定论。”
三竹先生见左凌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