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一剑出去,只有一小部分击中了屈乾辰,剩下大部分威力都浪费了。
什么时候能把所有力量击中起来,全部倾泻在对手身上,才称得上一剑必杀之技。
虽然上官老祖都不怎么满意,旁边的谢秋桃却是看蒙了。
谢秋桃长大嘴巴,愣愣望着浑身无伤却一秒躺的屈乾辰,难以置信道:
“怎么回事?刚才”
左凌泉轻轻笑了下:
“都说了我还有一剑,没骗你吧?”
“你你什么时候”
“一法通万法通,只是换种方式出剑罢了。”
左凌泉解释两句后,望向墓门下方的屈乾辰,开口道:
“还打吗?”
屈乾辰体魄并未受伤,但浑身陷入麻痹几乎晕厥,到现在还没搞清刚才是怎么回事。
屈乾辰咬牙撑着身体站起来,身上的铠甲自行褪去,变成了右手上的护腕,脸上有被雷击留下的青紫痕迹。
虽然没有受伤,但刚才一时不慎陷入麻痹,僵直的时间足够对手补刀了。
屈乾辰判断了下当前形势,并没多说什么,直接把护腕取下来,丢给了上官老祖:
“机缘不过身外之物,能得高人一句点化,比一件仙王铠值钱。今日前辈说屈某心性不佳,屈某谨遵教诲,但也希望前辈能体谅屈某一介散修无名师指导的难处,给屈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这话说得好听,实际上就是想攀交情,让上官老祖拿了东西后扶持一把,别直接屁股一拍走了。
上官老祖对此回应道:“若非你尚未铸成大错,今日不会与你多说半句。天机殿的传承你扛不起,念在你拿得起放得下,以后心怀正道凡事三思而后行,本尊自会给你一番前程。”
不远处。
巍峨墓门的另一头,是在地底沉睡数千年的古老地宫。
河流环绕中心的宫殿,河水显出水银的色泽,如饥似渴地吞噬着地宫内一切灵气,把地宫化为了世间最彻底的死地。
中心的宫殿,华美而巍峨,却又死气沉沉,殿门上显出封字阵纹,散发着幽暗色泽,上方悬着匾额,书写有天机殿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白石打造的百丈长桥,跨过水银般的河面,连接着墓门与大殿,双车并行的桥面上,立着一百零八尊兽类石像。
石像双眼皆被涂成猩红之色,虽然早已没了神志,但依旧让人感觉,都盯着墓门的入口处那里有一个不该闯入此处,正唉声叹气的花簪美人。
桃花尊主在玉质蒲团上盘坐,勾人红唇间叼着一支金笔,身旁放着堆成小山似的书籍,面前的地上也摊开了一片书卷,上面画着各种繁复晦涩的古老阵图。
蒲团的旁边,还放着一个红色酒葫芦,塞子打开着,散发出浓郁酒香。
桃花尊主抱着书卷翻看片刻,就会把目光投向眼前的巨大墓门,用金笔在上面作出标注,以此判断阵纹脉络,从而寻找漏洞。
但可惜的是,天机殿在三千年前就只剩下一个独守孤坟的传人,宗门不外传的阵法要诀早已经失传,这座地宫又是天机殿倾尽宗门所学打造,想摸透并破解谈何容易。
桃花尊主往日还有点自傲,觉得当代修行道对阴阳五行的研究已经登峰造极,上古修士玩的阵法、炼器图等等,不过是落后的老古董罢了。
但接触这座蕴含一个上古宗门深厚底蕴的地宫后,她才明白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今人胜古人并不一定正确。
太古年间有能飞升天外的九垓境仙帝,而现在飞升路径被打断了,彼此站得高度就不一样,对天地规则的理解岂会处于同一高度。
地宫里的阵法看似老套,但彼此配合称得上天衣无缝,而且极善攻心之道,似乎算尽了破阵修士的所有路数,怎么破解都是入套。
桃花尊主在这里研究几天,进度可以说是负的,地宫的阵法不但没理清楚头绪,还越找越多。
不过这座地宫终究太古老,好多阵法都已经残缺不全,以桃花尊主的道行,即便地宫内没有灵气,依仗体魄强度也能强行破开墓门。
但地宫是为了封死大殿里的东西,强行破门,后方的大殿很可能启动自毁阵法,尝试重创里面的妖魔,以免妖魔以全胜之姿跑出来为祸人间。
因此桃花尊主再恼火,也得按部就班,慢慢拆解地宫里千重法阵。
本来按照桃花尊主的预估,给她个把月的时间,她就能摸透地宫的阵法脉络,从而找到破局之法吧。
但有个讨人厌的臭婆娘,完全不给她机会!
桃花尊主正叼着金笔手捧阵图,全神贯注剖析墓门上的阵法,外面就响起咚的一声,似乎什么东西撞在了墓门上。
声音被墓门的千重阵法隔绝,常人根本听不见,桃花尊主也是从石墙的细微震动,发现了异样。
桃花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