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二楼下来,五个江湖客依旧在大堂里推杯换盏。
都是梦中人,没探查背景身份的必要,左凌泉没多留意,和客栈伙计打听地方后,就出了门。
左凌泉不清楚这个小镇的名字,时而就能瞧见携带刀剑的江湖人路过应当是南来北往的要地,镇上虽然没有卖女装的铺子,但给江湖人提供换洗衣裳的裁缝铺子倒是有一家。
左凌泉来到裁缝铺子里,挑选合身的成衣,铺子的裁缝是个老妪,可能是觉得他年纪小穿针引线的闲暇还说了句:
“入了江湖就没回头路。你这样的小娃娃,我见多了,一时热血上头就提刀出了门”
左凌泉估计这位老裁缝,现实中是個走炼器路数的女修,听这大彻大悟的言语,红尘劫肯定是过了,他含笑回应:
“知道了老婆婆。”
老裁缝摇头一叹:“知道就早点回家,这地方可不太平,你瞧外面,来来往往都带着刀,要是打起来了,刀剑无眼,再想走可不容易了。”
左凌泉知道这里是是非之地但他在这地方连死都不怕自然也没什么危机感,他点头致谢后,拿着两套衣裳回到了客栈。
刚才冒失进屋看到了些难以忘怀的场面,左凌泉心里自然不可能没半点波澜。
关于本我、自我的问题,左凌泉倒是捋的很清楚他看到的,就类似于仇大小姐没穿衣裳的自拍,稍微修过图那种,虽说确实没瞧见仇大小姐本体,但说没看吧,也是自欺欺人,嗯约莫是看二分之一,介于看和没看之间。
为防再撞见仇大小姐美人出浴,左凌泉刻意加重了脚步,来到门口后,抬手敲了敲:
咚咚
“进来吧。”
屋子里回应很快。
左凌泉推开房门,抬眼扫了下,可见湿漉漉的裙子搭在屏风上,浴桶里还冒着热气。
靠墙的板床边上放着一双绣鞋,身材娇小的瓜瓜,整个人都缩在被褥里,把自己裹成吗毛毛虫,只露了个脸蛋儿在外面。
洗了个热水澡,又吃了东西,仇大小姐的脸色红润的许多,肌肤嫩的滴水,但表情崩的比较紧,应该是还在为方才吃亏的事儿耿耿于怀。
左凌泉反手关上房门,拿着衣物走向床铺,刚跨出两步,就听见:
“你别动,放在桌子上就行了。”
“我放在桌子上,你不还得起身取?”
左凌泉眼神有些无奈,也没去看肯定光溜溜的仇大小姐,把衣服放在了枕头旁边,然后走向屏风。
仇大小姐其实想让左凌泉出去等着,但左凌泉浑身也湿透了,忙上忙下跑了半天,再撵人未免不合适。
她迟疑了下,还是从被褥下探出白皙胳膊,把衣服拉了进去,正想穿上,却发现左凌泉直接开始解腰带。
“诶?你不换下水吗,我刚洗过,不干净。”
左凌泉差点顺嘴接一句我就好这口,但仇大小姐毕竟不是姜怡,他还是正经道:
“做梦罢了,这水都是想象出来的,哪有干不干净的说法。”
仇大小姐想想也是,反正她身子很干净,也没把水弄脏,就不多说了。
左凌泉解开粗布麻衣,低头一看嚯,穷的底裤都穿不起
“唉”
左凌泉有些无语,把衣服搭在屏风上,跨入香喷喷的浴桶,泡在温水里,感觉浑身的不自在都消散的干干净净。
这一泡,就是小半个时辰。
洗这么久,倒不是左凌泉贪恋瓜瓜的洗澡水,而是梦境的细节实在到位。
他一个家徒四壁连大门都是一次性的穷小子,衣裳都穿不起,身上肯定谈不上多干净,硬把皮都搓掉了一层,才恢复了原本的肤色。
而外面的仇大小姐,把衣服套上后,怕左凌泉误会她偷看,就躺在被窝里没起身躺的时间一久,困意上涌就慢慢合上了眼眸。
左凌泉换上一身稍显宽松的灰色袍子出来,瞧见仇大小姐缩在被窝里睡着了,也没把她叫醒,先是把水倒掉,又问客栈伙计要了些吃食,填饱了稍有饿感的肚子。
酒足饭饱后,本该思淫欲,但左凌泉脸皮再厚,也找不到理由往瓜瓜被窝里钻,最后还是自顾自趴在桌上休息。
沙沙沙
窗外细雨蒙蒙,两个人待在房间里小息,光线在不知不觉间暗了下来
踏踏
铁蹄踏过老旧青砖,十余人的队伍,在夜雨之中悄然出现在了镇口。
为首的提枪中年人,名为付松,在这片江湖之上颇有盛名,履历摆开了讲,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但梦境之中的燃情岁月,终究是一场大梦,付松自己都没当真,也就没必要复述了。
付松和左凌泉一样,都是保留记忆的入梦者,不过不一样的是,付松扮演的角色是鲶鱼,或者说托儿,负责搅动这座江湖,让黄粱福地不至于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