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们,这地方也困不死为师。先想办法恢复气海吧,就算要打,也得把萧青冥解决了再说,堂堂正邪两道首脑,若是被一个散修阴死,这九洲气运怕确实倒头了。”
说话间,梅近水走进了对面的房间,临进门前,回头望向蹙眉深思的左凌泉:
“左公子,要不要进屋聊聊诗词?”
熟悉的笑容。??
左凌泉觉得这话术,很像是俗世纨绔子弟,诱骗傻白甜小姐回家。他就算色胆包天,在这种情况下也不会答应。
但崔莹莹见师尊和玉堂的谈判陷入死局,她肯定劝不动玉堂,只能从师尊下手,这时候也顾不得为老不尊了。
崔莹莹推了推左凌泉肩膀,眼神示意他过去,以诗词为饵,用叁寸不烂之舌说服梅近水。
嗯,这可能也算是美人计诱降。
左凌泉面对莹莹的期望眼神,有点犹豫了,本着不入梅穴焉得团圆的心思,想去试试。
但洞府里可不止叁个人,刚刚进屋的上官玉堂,察觉两人的小动作后,冷声道:
“左凌泉,你给本尊进来。”
左凌泉轻咳一声,转头就去了玉堂屋里。
梅近水站在门口,微微耸肩,有些失望。
崔莹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此时只能摆出凶巴巴的模样,来到梅近水跟前,把她往屋里推:
“命都快没了还诗词?你以前多聪明,怎么现在一根筋,我们都不计前嫌了,你回头是岸不行吗?”
“莹莹,你去歇息吧,为师乏了。”
“你还不爱听是吧?行,我来给你弹曲儿。”
“不用不用”
“嘿?我偏要弹,拿琴来”
房门关上,大厅对面的说话声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左凌泉见莹莹又急又恼,眼底也多了几分无奈。
侧面的房间,是一间炼丹室,中间放着熄火的紫铜丹炉,旁边有供修士等待的小榻,墙上也挂有不少字画。
身着龙鳞长裙的上官玉堂,在榻上盘坐,因为没灵气可以炼化,捏白玉珠储备又是杯水车薪,并未闭目凝神,只是冷着脸坐着。
左凌泉来到跟前,本想在玉堂旁边坐下,但屁股还没坐实,就听见:
“让你坐了?”
“”
左凌泉感觉到了丈母娘的火气,重新站起来,保持微笑:
“额没注意。”
上官玉堂脸色微冷,自然不是因为梅近水冥顽不灵,她直视左凌泉,沉声道:
“你不是会聊诗词吗,来,念几首给本尊听听,叁步之内作不出来,本尊把你当药炼了。”
这模样,说实话真像媳妇吃飞醋。
但左凌泉肯定不敢这么想,他瞄了眼丹炉后,稍作酝酿: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
上官玉堂还真就被这惊天地泣鬼神的叁步成诗给惊了下,连眼底的寒意都澹了些:
“谁和你同根生?你记好你的身份,你是灵烨夫婿,本尊的徒女婿,以前对你宽厚,是看你有分寸,你真以为本尊不舍得收拾你?”
左凌泉认真点头:“前辈教训的是。”
上官玉堂澹澹哼了一身,示意身侧,让左凌泉坐下,严肃道:
“崔莹莹失了分寸,是因为梅近水是她师父。你和梅近水半点关系没有”
“我严格说来,也是她徒女婿”
嘭
左凌泉很深刻的诠释了,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
上官玉堂脸色一沉,抬手就把左凌泉摁在了榻上,右手握拳,做武松打虎之势:
“你在说一遍?”
左凌泉连忙抬手:“说实话罢了,前辈息怒。”
上官玉堂没揍下去,但一直保持着揍人的姿势:
“梅近水善攻心之术,潜移默化引导人之道心,古往今来能不被她说服的人寥寥无几,连本尊年轻时都被她影响极大。你这点道行,跑去和她讨论诗词,你信不信进去的时候你是正道新秀,出来就变成了向阳城少主?”
左凌泉看出了老祖在担心什么,眨了眨眼睛:
“我心中之道,前辈又不是不明白,我不信她能把我带歪。”
上官玉堂微微皱眉,觉得有些道理左凌泉心中之道,坚定的令人发指,可以说是世间最狂热的寻道者之一,就是心中之道的方向有点奇葩。
左凌泉习剑也好、修行也罢,为的从来不是长生久视、功名利禄,而是当一个负责任的纯粹色胚。
连正邪都不在乎,为了媳妇连命都不要的人,梅近水叁寸不烂之舌再厉害,又能往哪儿带偏?
总不能告诉他男人就该干男人,娘炮才爱女人,或者男人该一夫一妻、从一而终吧?
这说法肯定占些理,但左凌泉知错就能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