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头发披散下来,怀里抱着铁琵琶,一副‘妈妈不在家’的架势,站在榻上弹奏刚琢磨出来的‘东洲战歌’。
铛铛铛~~
冷竹被迫成了舞姬,拖着两条水袖,在宽敞的练气室里转圈儿后空翻,明晃晃的两条大长腿上,还裹着吊带袜,看起来很野。
小龙龟和刚才冬眠中苏醒不久的黑色小甲虫,则愣愣的趴在茶案上,望着两个神经病;虽然都不会说话,但看意思,约莫是觉得和群魔乱舞两脚兽比起来,还是大白鸟要正常一些。
黄静荷是正儿八经的仙门贵夫人,又是女剑仙,和当代的叛逆女青年自然存在着代沟。
对面的闺房门开着,黄静荷坐在茶榻上,手里拿着一枚玉璧,温养着尚未复原的体魄,目光一直望着过道对面的两个女娃,眼神一言难尽。
仇大小姐白裙如雪,在黄静荷身旁侧坐,手里拿着银子,梳理着黄静荷肩膀上的气穴,面若冰山不苟言笑,看起来是非常标准的冰山仙子,但随着韵律微微点头的动作,又显出了几分叛逆不羁。
“瓜瓜……”
“娘,你叫我妞妞吧,瓜瓜是她们叫的。”
“唉,我觉得‘黄瓜瓜’的名字好听,随娘姓。你爹那没良心的,几十年都不知道来救我,到头来还是女婿深入虎穴……”
“什么女婿,我和左凌泉八字还没一撇呢。”
“还没一撇?你除了没上炕……”
“娘!”
仇大小姐脸色一红,眼底显出三分羞恼。
黄静荷幽幽一叹,无奈道:
“娘是过来人,还不知道男女之间那点事儿?私下里闲谈,你羞个甚,左凌泉肯定亲过你,是不是?”
仇大小姐抿了抿嘴,本想否认,又心虚,就轻哼道:
“他趁我不注意用强才……我和他没成婚,岂会……”
黄静荷微微耸肩:“还用强。你没点意思他能亲上?嘴都亲了还说八字没一撇?娘跟你说,这楼里的姑娘,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你脸皮儿再这么薄,以后就等着当老幺吧,被人欺负的天天找娘来诉苦。”
仇大小姐不太想聊这话题,但又有点不服气:
“我岂会被人欺负,上官灵烨都斗不过我……”
“打不过你,和斗不过你,可是两回事儿。”
黄静荷左右看了看,凑到闺女跟前,小声道:
“后宅里面打架,论的可不是道行,是心术。别的不说,就说荒山对面的李家,老祖宗私下评价李涧杨,就是‘长得丑、玩的花’,剑术不行整一堆婆姨自讨苦吃。”
“老祖宗说过这话?”
“当年为了夸你爹专一说的,你肯定没听过。李家那几房婆姨就是例子,几个偏房啥都不行,就是人美嘴甜,整天围着李涧杨转;老大出生好道行高,觉得自个理所当然主内,几个偏房斗不过她,结果可好,进了门直接蒙了,被几房小妾逼得连人都见不着,动手收拾一次还差点被李家休了……
“听说最后还是尊主集会时,伏龙尊主骂了李涧杨一句‘沉湎淫逸、不明是非’,李涧杨才知错,跑回去给老大赔礼道歉……你说靠外人稳固地位的大妇,算个什么大妇?事后还怕李涧杨被元老骂了,面子挂不住断了情分,怂的和鸡仔一样……
“你要是自己不机灵点,你外公给你撑腰都没用,以后的下场就和李家那婆姨差不多……。”
黄静荷说道这里,示意对面发疯的秋桃:
“当女人呀,就得秋桃一样,秋桃看起来傻乎乎,实则大智若愚精得很,比灵烨都厉害。灵烨太强势,弄得群起而攻之,招架不住直接变老幺;秋桃看似不争,但在家里谁敢动她?你想想你凶秋桃几句,其他姑娘怎么看你?左凌泉怎么看你?”
“……”
仇瓜瓜眨了眨眸子,略微琢磨,觉得老娘说的还真有点道理。
“嗯……那我该怎么办?”
“学呀,绝剑崖那么多女眷,你看看吃的开的都是那些女人?要么和你玲珑舅娘一样长袖善舞,把内外打理的井井有条,别人不敢造次;要么和那谁一样发骚,把男人媚的找不着北,别人没法争宠。你觉得你属于哪样?”
??
仇大小姐觉得自己这么高冷,应该不属于长袖善舞的类型,但……
“发骚?我怎么可能……”
黄静荷语重心长道:“当着自个男人骚有什么?当然,你娘把你爹管得严,没对手,不会那么干……你不一样,你是男强女弱,身边还有一堆劲敌,你在闺房里不放开点,怎么指望男人对你偏心?”
仇大小姐表情怪异:“怎么放开?”
黄静荷凑近小声道:“见面就偷偷暗送秋波;只要独处,就讲荤笑话、‘不小心’露肉;偶尔脚滑,倒在男人身上;或者洗澡不关门,故意让男人进来撞见……”
?!
仇大小姐算是开了眼界——这是当娘的能说出来的话?——她义正词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