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水池中,姬松躺在里面,攸宁身着轻纱,曼妙的身姿丝毫没有因为生完孩子而变形。
如此场景,本来是让人膨胀的,但此时却没有丝毫气氛。
攸宁和小竹小莲仔细的擦洗着姬松的身子,面对脏的不成样子的姬松,她们没有丝毫嫌弃,只有心疼。
她们做为这个时代典型的女子,在其他方面无法为自家男人分担什么,有的只是在他累了之后,有个舒心的地方。
攸宁看着沉睡的姬松,突然叹口气:“您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别人身居高位,那个不是三妻四妾,享受奢华,而您却砸锅卖铁建书院。”
“这样也就罢了,还重情的不行,我这么胡闹,您从来没在妾身面前说过一句重话,世间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
说完,眼看洗的差不多了,三人就扶着姬松出来,等擦洗干净,这才将他扶到床榻上。
看到脸红的娇艳欲滴的俩人,攸宁没好气道:“早晚都是夫君的人,害什么羞?”
“夫人!”
“小姐!”
俩人听到后脸更红了,但攸宁却看出来她们眼中的那丝窃喜!
唉!
她心中叹口气,心中更是丝丝绞痛。
要是万不得已,谁又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呢!
就算是从小长大的姐妹也不行。
当初成亲的时候,张家表妹的心思自己岂能不知道?
要说这件事父亲和外祖父不知道,她打死也不信,要不是夫君确实没什么心思,说不定就要多个姐妹了。
只要夫君稍微露个心思,她相信,第二天就会有人劝自己。
这几年夫君对自己的宠爱,她都看在眼里,也知道只要自己不同意,他绝对不会纳妾的。
现在全长安的人都知道夫君是个惧内的,更是有人拿这件事来攻击他。
就连她自己也成为了长安百姓眼中的悍妇,善妒之名早就传了出去。
这在传承为大的时代里,可想她此时的压力有多大。
当初生孩子时,就当自己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就是因为他的一句保大,这才让她重新有了勇气。
谢天谢地,终于她们母子平安。
虽然儿女双全,但这在平民之家都是子嗣单薄的表现,更何况好畤侯府这么大的家业?
要是没有足够多的子嗣,将来就靠一个孩子?
其他人她可以毫不犹豫的拒绝,但小竹和小莲她却没办法拒绝。
本来就是陪嫁丫鬟,要是不能入了主家的房,就算放良,今后也绝对找不到好人家的。
没有那个正经人家去娶一个曾经的通房丫鬟,出去后她们的处境可想而知!
自己虽然嘴硬,但眼看他们夫妻俩都成了长安的笑话了,再嘴硬也躲不过世人的流言如刀。
刀刀刮人骨。
这段时间不管是婆婆还是父亲阿娘,都有意无意地提起小竹和小莲,说什么年纪大了之类的。
哼!
不就是让夫君纳妾嘛,当我听不出来怎么的?
虽然夫君没那意思,但自己又能‘守护’他多久?
夫君是有大本事的,但要是因为这件事儿导致他前途受阻,她就算死了也不会安心。
看着对自己小心翼翼的俩人,攸宁一阵叹气。
原本的好姐妹,现在也这么怕自己了吗?
看了眼消瘦憔悴的夫君,她哪里见到过他这样?
算了,随了大家的意吧!
再这样坚持下去,自己都成了人憎鬼厌的恶毒妒妇了。
“过段时间找个机会,将你们接进府中吧!”攸宁面无表情道。
“夫人您.........”
俩人惊喜地抬起头来,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攸宁。
“怎么?不愿意?”
俩人大急,连忙摇头道:“不是,不是,就是觉得.................”
下面的话没敢说出来,只是......这是真的吗?
攸宁翻个白眼,原来早有这心思啊,是自己妄作恶人?
这时候的小妾地位很低,甚至可以随便送人,就是被主人打杀了,也不会有多大的事。
纳妾,纳妾,是纳而不是娶,这就说明了一切。
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正妻,妾侍是不过是家里的私有财产而已,就是送人也没问题。
能不能有地位,全凭主家的心意。
看到俩人不敢相信的表情,心中暗叹,但脸上却笑道:“希望这几年不要怪我,我也是不得已.........”
“夫人,您快别说了,您和侯爷的感情我们都看在眼里,侯爷也从来没对我们有什么想法,但.......您就当是可怜可怜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