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想听,而是不敢啊!
他担心听完之后忍不住立马就杀出去,彻底毁灭这座城池的所有人。
老兵沉默良久,突然说道:“我们这些人能否知道那位贵人的名字?”
“这辈子我们是无法报恩了,但要是有下辈子,必定当牛做马以报此恩。”
“今生只能祈求贵人子嗣延绵,公侯万代,富贵无极了!”
看着跪倒在地的众人,刘老二红着眼睛,强笑道:“那您听好了,我家侯爷乃是大唐好畤县开国县侯姬松,祖上是先秦时候郕国后裔,根正苗红的大周王族后裔。”
“现任大唐水师大总管,此时正在安市城下与杨万春对峙,前不久更是以一敌五,大破杨万春,杀敌四万余。”
“要不了多久,想必安市城也必将为我家侯爷拿下。”
说起自家侯爷,刘老二那是唾沫星子乱飞,就没完没了的。
什么万军中为父报仇,什么弱冠封侯,北上而定突厥,南下则救百姓,兴宣州。
建书院,大唐百姓不管贩夫走卒,还是达官贵人,都有机会进入书院学习。
众人中有一人突然一颤,涩声道:“现在......宣州还好吗?”
他当年赴辽东,宣州已经有了不稳迹象,后来更是听说被反贼攻破,生灵涂炭,家里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哦?老哥是宣州人?是宣州哪里的?当年我也跟随侯爷去过哪里,其中大多数县城都去过的。”
刘老二心下一喜,连忙道。
这些人太苦了,可以说二十岁之前还好,但之后的数十年都生活在噩梦当中。
要是有可能,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希望能活下一些人。
“当涂!”
他的神色有些激动,用着当地的方言说道。
“俺死也记得,当涂县西南的上河村,哪里有一颗百年老槐树,现在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刘老二一愣,赶忙道:“是不是旁边有一条小河,名叫鞍河?下游有一个村子叫下河村?”
老兵一愣,茫然道:“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当初跟随侯爷外出暗访时,就去过哪里。记得那日在外面停留时间太长,赶不到城里了,就在上河村借宿一宿。”
“我还记得上河村有一祠堂,好像是刘氏祠堂,那夜就是在那里睡的。”
刘老二说完就发现老兵的情绪很激动,他的脸上早已泪流满面,训练时最狠的人,哪怕是再苦再累也没流过泪的老人,此时却哭的像个娃。
“那是俺的家啊,俺就姓刘,那祠堂是俺族中供奉祖宗的祠堂啊!”
“子孙不孝,不能侍奉祖宗,子孙不孝啊!”
他胡乱擦下眼泪,连忙抓住刘老二手臂,就连刘老二也感觉到了疼痛。
“那里现在怎么样?族中人多不多?生活的好不好?”
虽然被抓的有些疼,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笑道:“那您家人可享福了,哪里现在可是宣州少有的好地方。”
“在你家不远处的山上发现了铁矿,现在已经被官府开采,村民们现在除了种地,闲暇时就上矿场采矿,每月至少可得三贯铜钱,家里妇人没事的时候做些旷工的吃食贩卖,一年收入就是长安的百姓都羡慕不已。”
“您说他们是不是享福了?”
老兵呆呆地看着刘老二,好似不敢i相信道:“你没骗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