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谢廉走出太极殿后长舒了一口气,今日他可以算是孤注一掷了,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后路。
但他并不后悔,还是那句话,以前是松儿为他们遮风挡雨,现在轮到他了。这些年他一直都当姬松是他的亲儿子对待,就算是亲儿子也没他好。
松儿这些年太累了,为了姬氏,为了信任他的人,他一直都在不断奔跑,现在他累l,作为长辈,自己责无旁贷!
“这主意是姬松出的吧?”
就在他要离去的时候,房玄龄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
谢廉没有诧异,而是坦然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这重要吗?”
看着突然大变样的谢廉,房玄龄突然笑了起来。
“好好好,没想到老夫也有看走眼的一日,你谢廉谢子正确实有担当。但你可要想清楚了,跨出这一步,想收回去可就难了。”
“不劳房相挂碍了,这事我谢廉的事,既然已经决定那必然是没有退缩的道理。我谢廉虽然不才,但也知道身为长辈就要有长辈的担当,不然于蛀虫有何区别?”
谢廉拱手一礼,道:“今后房相不必手下留情,咱们个凭本事吧!那怕真有那么一日,我谢廉绝对不会怨的谁来。”
“告辞!”
看着谢廉远去的背影,房玄龄一时间有些出神,直到杜如晦的到来才打断他的思绪!
“你说一个人经历了什么才会一夜之间大变样?还是变的这么彻底?”
面对房玄龄疑问,杜如晦沉默半晌,道:“姬松那小子将他岳父推出来也算是一步妙棋,以谢廉的能力陛下也放心,只要不出大问题,他的位置稳如泰山。”
“姬松看样子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这是彻底站到了台面上,却又留有后路。不管他岳父在朝堂上惹下多大的篓子,但只要他还在,那就有了退路,真可谓是走一步看三步。”
抬头看了眼天空,虽然阳光普照,但他却感觉不但丝毫温暖。这次陛下因谢廉突然出现扳回一局,他们算是落了下乘。
“走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么多年风风雨雨,我等怕过谁来?且看着吧!”
房玄龄走了,只剩下杜如晦站在台阶上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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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长安的风向有些不太对,之前帝相之争,竟然变成了朝臣之争,皇帝反而成为了旁观者。
新任户部尚书兼麒麟阁议政的谢廉现在成为了长安众多官员的谈论对象。实在是这位的履历也算是非凡。
政绩先不谈,一個首创明州港的墓基者就能让别人望尘莫及。最引人注目的是这位算是真正的寒门士子逆袭,成为大唐的重臣之一。
之前虽有马周先例,但也只是参议权利,实权并不大。
但这位不同,户部可是捏着大唐的钱袋子,这位的权势可不小。更何况人家之前还是寒门子弟。
谢氏虽然在南北朝时期地位显赫,但时过境迁,早已成为落魄户。听说当年被家族赶出族中,要不是岳父从中接济,怕是能饿死不可!
这样的经历让众多寒门子弟看到了曙光,一个向上的通道的曙光。科举虽然施行多年,但能走到的高位的几乎没有。
满朝公卿不是勋贵之后,就是世家大族之人,根本就没有他们寒门子弟插手的地方。在他们以为,谢廉谢子正的存在,是不是意味着寒门子弟的春天要来了?
不光是他们,当江东各大家族知道这件事后都大喜过望。只剩下谢家愁云惨淡。但也没人理会。
谢氏当年对谢廉一家所作之事他们都是亲眼见过的。要不是人家谢廉宽宏大度,他们还过得如此滋润?
但也就如此了,不对付你但不代表就要帮助你。人家现在已经在长安立下谢氏分宗,本人更是官居高位,不出意外的话,一个崭新的谢氏将在长安落根。
但到了那时,它的名字也只能叫做长安谢氏了。
这几日谢府的拜访官员络绎不绝,就差将门槛踏破了。这日,谢廉实在不堪其扰,就跑到女婿家躲着去了。
姬松在后院银杏树下看着书,看到谢廉有些狼狈的样子顿时笑了起来!
“笑笑笑,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早知道这样老夫就不该答应你,现在被你坑了,你得帮我想办法让那些人滚蛋,要是再这样下去,老夫的一世英名怕是没了。”
谢廉看到姬松在笑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几日他算是受够了,刚开始他还有耐心接待,但眼看人越来越多,就有些不耐烦了。
要是都接待,他一天啥事也别干了,这么下去可怎么得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能让你如此着急?不就是几个想攀附权势的势利眼吗,不理他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