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长史邹进府邸,他本是常州当地豪强之家,本来在当地做着一地县令,因为朝中还有些关系,为人又八面玲珑很少得罪人,同僚之间关系不错,又懂得巴结上司,去年考核为中上,加上之前三年都是如此,就升迁做了这杭州长史。
杭州在前隋时叫江都,乃是杨广的大本营,在杨广发现大隋已经无力回天的时候,就想起的自己的起家之地江都。
但天不遂人愿,在大势所趋之下,人心向背,就是当年的嫡系也一一背叛,或冷眼旁观,最终死于宇文化及的兵变当中。
因此,在大唐建立之初,这里就是被大唐朝臣重点关照之处,打压是常态,多年下来当初的名门望族此时早已有衰败之势!
加上之前站队错误,被萧家背刺,更是让他们雪上加霜,早已不复当年之势。
如此境况下,和江东四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说顾张吴陆四家,就是早已衰败谢家都后来居上,更不用说分出的长安谢氏了。
既然比不过人家,那就应该低调点,至少不会让人针对。但自己是低调了,但家人却不省心啊!
自己姐姐嫁给了杭州一豪族之家,但家中只有一个独子,平日里更是万般宠爱集于一身,就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子。
自己在常州的时候就听说惹出了不少事,但毕竟是当地豪强,虽然不如世家大族,但官府还有点影响力,压就将事情压了下去。
自己也劝过,但当面答应的好好的,下去就固态萌发,自从自己当了这杭州长史,都数不清为这个外甥欠下多少人情。
这次更是胆大包天,仗着自己的关系,联合刺史府的书吏假造文书地契,现在更是带人去抢夺人家财产,这下终于将他惹毛了。
但谁知自己还没动作,自家家姐姐和姐夫就来到府上,姐姐更是哭哭啼啼地。等将事情搞明白,他顿时心里一個咯噔!
“小弟,你这次可得帮帮你外甥啊,他现在被人打的肋骨都断了几根,大夫说没有本年时间怕是好不了。你现在就去将那姓成的抓起来,定要让他不好过!”
“闭嘴!”
一直坐在一旁的姐夫突然爆喝道。
“你......你竟然敢吼我?老娘和你拼了..........”邹进的姐姐好似在家里横惯了,竟然直接扑了上去。
“都给我住手!”
邹进一愣,一拍桌子,怒道。
邹进的姐姐一愣,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自己这个弟弟一向对自己百依百顺,这次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说?哦!你让我抓人就抓人啊,你当朝廷是咱家开的?那小子什么德行你们不知道?竟然敢借着我的名声去伪造地契文书?谁给他的胆子?”
“你们可知道这是什么罪过?这是要杀头的啊!”
邹进现在后悔不已,早知当初就不该继续纵容那小子,就算是打断腿也在所不惜。这件事现在闹得沸沸扬扬,刺史肯定是知道了。
现在自己自身难保,他们现在竟然还想护着那混账玩意儿?
“小弟,这次是那小子的错,这些年是我和你姐姐太纵容他了,才让他如此无法无天。这次你看着办吧,只要......只要不死,给我们留个后.........”
邹进姐夫也知道这次事情闹大了,那日成府门前的对话他们都知道了。
那陈元武的根底他们都是知道的,长安十六卫之一的骁骑卫校尉,虽然因伤退役,但毕竟有这层关系在,没有到你死我活的时候,没人愿意去得罪他。
说不定人家背后就有那个勋贵呢,要知道十六卫的大将军基本上都是勋贵在担任,能做到校尉一职,本事就不说,必然上面是有人的。
但那日那成梁却说自己是金吾卫的前校尉?这可把他吓的不轻!
金吾卫是干什么的?
那是掌宫中及京城日夜巡查警戒,仍随从皇帝出行的皇家亲卫。
凡是金吾卫军官不是朝廷大臣子侄,就是勋贵子弟。就是为了拉进皇家的和朝臣勋贵之间的关系。
再说简单点,那就是凡是能进金吾卫的不是有背景的,就是家里有关系的。能当时校尉一职,那更不用说了,不是勋贵之家,或者世家大族子弟,那根本不可能!
要是那成梁真的是金吾卫前校尉,那这下乐子就大了,大到捅破天了。
自己这个姐姐不懂这些,但姐夫他要是不懂,就不会当上家主了。
想到人家三日后要登门拜访,邹进就一阵头疼。
想了下,还是觉得想做些什么才是,坐以待毙可不是他的性格。想到这里,他就连忙打发走姐姐姐夫,随即就出门了。
杭州刺史府。
担任杭州刺史的不是别人,正是秦家的老大秦怀玉。其他几家可能还会因为各种原因避嫌,但老秦家不同。
秦家虽然祖上也是军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