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刚吃完饭,三叔就来喊了。
苏兆华和叶传秀出来,苏何也跟了来。
苏嘉华道:“何伢子,你去干什么?你一个孩子,留家里吧。”
之前妈和二哥回来说起,这孩子现在厉害多了,苏嘉华虽然不信,这事情也不能让何伢子去搅和了。
一个月二十块呢,他也能分到不少。
苏何翻了个白眼:“你们想要钱,就必须我过去。家里的钱我管,我爸的工资我妈也和林场说了,到时候直接发给我妈。别的人去要,都是不会给的。”
苏兆华瞪大了眼睛看着叶传秀,叶传秀却点头:“家里的钱,本来就是我管。也免得你去领了,我直接去领了。别的人领了,我都是要闹的。反正我是不会承认的,林场的会计要是把钱给了别人,到时候还得给我发一份。”
好吧,林场的会计是南竹村人,自然不会给别人了。
苏兆华没有话说了,苏嘉华也不知道说什么。
反正苏嘉华知道,他去了,也肯定是要不到钱的。
索性今天请了族老,那何伢子也不敢做什么。
这个年代,其实也没什么宗族了。
但一个村里,总是抱团。一些棘手的事情,也会请一些辈分高的人来主持公道。
这就是所谓的族老了。
苏何也跟着上了船,是南竹村的苏林摆渡的。
这个人咸时都会在河上摆渡,也是想打渔,抓点鱼回去吃肉。
过了河,苏嘉华压根就不给钱,苏何给了一毛钱,算做船资了。
一毛钱,也不算少了。
苏何道:“我就给我一家子的,三叔的船资,你自己问他要。”
苏嘉华回头骂道:“都是一家人,你有钱怎么不给了?”
苏何反问:“你有钱吃肉的时候,怎么不给做侄子的我吃点?”
苏嘉华反口就要骂人,但想到等会还要这何伢子掏钱,就又闭上嘴巴。
等这几人走了,苏林骂道:“以后根生一家子,别想坐我的船。”
一路来到老苏家,几位族老已经到了。
苏何冷笑,这几个人,坐在那里吃点心喝茶的,也没想要做点好事。
耿梅香看到苏何,就气不打一处来。
可今天正事要紧,也不好多说什么。
那族老出来说道:“今天这事情,我们本来不应该来。”
苏何冷笑:“不应该来,不也来了?”
苏何不给面子,这族老脸色就不好看,苏根生喝骂一句:“哪里有你小畜生说话的地方?”
苏何反问:“我是小畜生,那生了我爸的你和我奶,是不是老畜生?”
这话一出,自损八百,可也杀敌一千了。
损不损的,自然要看敌方的损失。
苏何一点都不在意这个,但苏兆华在意,想着就要拍苏何一个巴掌。
但苏何躲过了这巴掌,冷冷的看着苏兆华。
刚才苏根生说话的时候,你怎么不拦着点?
叶传秀拉着苏兆华,不让他打人。
耿梅香见状,就知道今天这何伢子打不得。
再说了,还是正事要紧。
苏何道:“有什么就赶紧说吧。反正老河村里,也没几个讲道理的。”
那族老脸色难看:“我们不讲道理,你请我们来做什么?”
苏何道:“可不是我请你们来的,当年我爸妈被分出去,连嫁妆都没带走,就带了几个破碗,还都是半破的。想来,就是你们几个做的见证?”
这话一出,几个族老的脸色都不好了。
这话要是传出去,往后还有谁敢嫁到老河村来?
族老瞪了苏根生一眼,当年就是这样,他们事先是不知道的。
当时,苏兆华自己愿意了,他们也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有多说。
可今天,苏何提起来,他们就不能当做没有发生了。
这事情传出去,他们这几个做族老的,都要被人戳脊梁骨。
知道的,自然知道是根生两口子的问题。
可他们也有坐视的罪。
耿梅香喝到:“说那么多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做什么?今天我们要说的,是养老的钱。你不要叽叽歪歪的,你一个毛孩子,不要说话。”
苏何两手一摊:“奶的意思是,我们都不要出钱,就我爸管你们就可以了?我和妈,还有姐姐弟弟妹妹,都和你们没关系吧?”
耿梅香自然不愿意,这些可都是自己的赚钱机器,怎么可能少?
苏何道:“既然如此,我要出钱,自然要发表意见。我连老苏家一粒米都没吃过,凭什么要给钱养老?”
耿梅香道:“我们辛辛苦苦把你爸拉扯大,又给读书,又给娶媳妇,又给”
苏何问道:“我爸不是自己赚钱读书,自己赚钱娶的媳妇么?我外公家连彩礼都没要,还带了嫁妆来。现在都被奶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