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杉宪政从所沢平原撤军返回平井城后,就不停的派人打探消息,同时他手底下的家臣们也是心思各异。
首先是长野业正,他的儿子长野吉业伤重,不治身亡,这让长野业正对上杉宪政十分不满,已经有了听调不听宣的心思。
他们还在回平井城的路上,新的消息传来,上杉宪义阻止了北条追兵,退守了松山城。
长野业正当即向上杉宪政建议派出援助,让上杉宪义守好松山城。
但是有不少人反对,觉得松山城孤悬北武藏,而扇谷上杉家已经绝嗣,那些北武藏的扇谷诸家会听从山内家的号令?
与其让上杉宪义坚守松山城,还不如把上州的御岳山城守好,至于松山城,守不住就让上杉宪义撤退好了。
并且以厩桥长野氏为首的家臣希望上杉宪政早日下令留守松山城的殿军解散回家。
上杉宪政暂时还没有决定,但是他的态度让长野业正异常失望。
随后长野业正又说上杉宪义殿后有大功,应当进行赏赐。
经过一番商讨,上杉宪政赏赐上杉宪义钱五百贯,知行地一千石,感谢状和安堵都写下,只等上杉宪义回来就给他。
长野业正看着上杉宪政的作态,当即负气离走,准备返回西上野,不再过问主家之事,而是专心经营西上野。
大谷朝宏和田中正盛赶回平井城的时候,正好遇上长野业正出城。
田中正盛老远就看到自家主公,连忙对大谷朝宏道:“大谷殿,我家主公在前方。”
大谷朝宏看了一眼,连忙说道:“怎劳长野大人出城迎接,我等快去拜见!”
他们一行人迅速赶到长野业正面前。
长野业正看到大谷朝宏和田中正盛,疑惑道:“你们不在侍从殿身边,怎么回来了?”
田中正盛连忙说道:“主公,侍从殿派我们回来找殿下要一些援助,就是不给援兵,怎么着也得要点钱粮。”
长野业正叹了口气道:“有心了,可惜了侍从殿一番心意,殿下与家中诸臣不愿意出力帮助扇谷家,他们现在是任由松山城自生自灭,也任由北条攻略武藏。
殊不知唇亡齿寒,没有扇谷家挡住北条,这上州很快就是北条的了,何其愚蠢啊!”长野业正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
一旁的大谷朝宏怒道:“啊,真是岂有此理,我家主公可是在松山城头上与北条血战啊!殿下怎可如此对待忠义之士!”
田中正盛也是一脸不满道:“这…这真是令人不耻啊,昨天上杉殿拼死击退北条一万骑总攻,甚至手臂中箭,但是上杉殿与我们谈笑风生,任由医匠割开伤口取出箭镞,还让弯钩缝补伤口,就像缝补一件衣服一样!”
田中正盛说完,长野业正以及一众长野家的武士尽皆目瞪口呆,这实在是武士的模范啊,为了守住松山城,上杉宪义已经不惜此身,这样的忠义,何人不感动啊。
原本是来劝说长野业正的小幡图书助景纯更是热泪盈眶道:“在下没有想到,上杉殿为殿下做到这般地步,我等岂能寒了忠义之心?在下这就去找殿下!”
长野业正长舒一口气道:“侍从殿为了本家,不惜此身,我就这么离开,真是愧对了他,我现在就去找主公,一定为侍从殿争取支援!”
一行人又返回平井城内。
他们一回到平井居馆内,前去大殿拜见上杉宪政,就看到上杉宪政带着一众家老在看歌舞,姿色尚可的歌姬穿着鲜丽的衣服,拿着扇子扭动着身姿,唱着乐曲《京鹿子娘道入寺》:花外尽是松,花外尽是松(花の外には松ばかり花の外には松ばかり)…
长野业正看的是额头青筋直跳,小幡景纯唉声叹气,大谷朝宏睚眦欲裂,而其他一众武士都低下了头。
上杉宪政看到长野业正去而复返,也没说什么,只是说着让长野业正入座。
而长野彦九郎却是一脸嘲讽的表情。
仓贺野直行却是看到跟在长野业正身后的两名带甲武士,这才向上杉宪政说道:“主公,暂停一下歌舞吧。”
上杉宪政作为上位者其实很喜欢看能乐以及还是雏形的歌舞伎,这不是有人提议大家一起看看恢复一下,上杉宪政半推半就的就答应了,暂时忘记了河越夜战上,他也是在看歌舞的时候被长野业正拉着逃跑的。
上杉宪政点点头,挥手道:“暂停一下吧。”
长野业正这才说话道:“主公,侍从殿在松山城浴血奋战,已经击退伊势氏康的大军,现在侍从殿希望主公可以派遣援军或者支援些钱粮也可。”
长野彦九郎脸色一变,连忙说道:“箕轮殿,这件事情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怎么还来主公面前提起,这不是违背主公命令吗?”
大谷朝宏当即怒视长野彦九郎道:“厩桥殿,你可知我主公击退了万余敌军,你可知我主公切开伤口取出箭镞,再用针线缝补,与人谈笑风生,你可知伊势氏康对我主公都以礼相待?”
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