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用坏,心疼的却是她自己。
“哼,忧思过度,生了心疾?”
“不过是个命贱的,还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呢,你夏家早已遭灾覆灭,男丁死绝,一众小姐夫人的都被当做货物拍卖。”
“夏心兰!你妈妈我也是过来人,我劝你莫要再痴心妄想有人来救你,我可是耗了足足一千银元才将你买了过来,你的后半生早已注定,要在我这船上度过,替我把钱赚回来。”
“当然,你若是勤快些,待你年岁大了,又幸运能遇上愿意要赎你的,也不是不能放你下船去。”
“认命吧,好生休养,过些日子我替你寻个俊俏些的,温柔些的,保管你的初次无有痛楚,只生欢愉。”
说罢这些,这妇人摇曳着肥臀,转身去前舱招待新客。
却是完全没注意到,一点凡人瞧不见的灵光凭空自虚无跃出,一分为二。
陶潜神魂,落在一旁。
林不觉之魂,却径直钻入那好似正做噩梦的女子脑中。
尽管先前已知会有这一幕,但陶潜此时看见,仍旧掩不住面上惊色。
“好家伙!”
“果然是没有任何禁忌,林不觉,这就化作女子了?”
“这般秘法,简直可说是人工投胎转世,只不过没有任何上限,林不觉每修行一次,便意味着他要转世一次,入他人躯体,体验一番新的人生,听起来倒有些主角模板的意思?”
陶潜神魂被灵柩灯花裹着,隐匿一旁嘀咕时。
床榻上,那青丝披散,白臂枕首的女子缓缓醒来。
也不知林不觉是附体太多次,有太多经验,还是本身功法所致。
明明真身是男,此时醒来却依旧展现出了原主的姿态风仪,妩媚俏丽,非凡俗可比。
直至下一刻,这女子打量了自己一番,拢了拢衣物,这才有了些林不觉的气息。
她径直转头对着陶潜处,开口叹道:
“让林大哥见笑了,此番的灾厄之人,是位可怜女子。”
“此女,唤作夏心兰,本是商阳城中大户夏家的千金,前段时日夏家招惹了大人物,一夜之间家破人亡,父亲兄弟皆被杀,母亲还有一大堆姐姐妹妹们都被抓走拿去拍卖,她也被人买了过来,沦为船妓。”
“她惊惧过度生了心疾,陷入梦中不愿醒来,正好被灵柩灯感应到,将我送了过来。”
林不觉说完,一旁的陶潜似想到什么。
瞧了瞧她,旋即传音道:“你附体要如何修行?莫非只需以这女身,度过一段时日?”
女子躯体中的林不觉闻言摇头,解答道:“我这秘法修行,有长有短,若我愿长些,可附体后替人度过数年,乃至于数十年的岁月,只是我还不曾这般做过,我如今只以此法消弭那域外邪法的代价,是以都是短的法子。”
“通常,只一两个时辰便可。”
“这般短,能做何事?”
陶潜惊奇反问道。
林不觉缓缓起身,探手便将旁边熬煮好的药汤端过来,一饮而尽。
喝完,抹了抹嘴角,回应陶潜道:
“能被灵柩灯感应到的,皆是灾厄之人。”
“也便是说,此女短时间内又要遭大难。”
“我此来借了她的身子,只消能解了她的难,便算功成。”
“于她于我,皆是好事。”
说完这几句,不等陶潜感叹这灵柩秘法的玄妙。
林不觉顶着那夏心兰曼妙的身子,翘起兰花指,以清丽之音开口,又揣测道:
“这可怜妹妹现下面临的灾劫,多半是这清白身子,还有船妓身份,只古怪的是,这二者今夜应当不至于酿成大难才是,毕竟那女人说过几日再让她接客。”
“既是如此,今夜她要遭的大难,应是旁的?”
“不过也无妨,我虽是以神魂附体,诸多神通皆用不得,但仍旧有些消灾解难,安身护命的手段能动用。”
“要护这妹妹安宁,应是不难。”
这头,林不觉大话刚说完。
陶潜忽而似有所感般,蓦地转头看向岸边方位,只听得一阵急促马蹄人足踩踏地面的声音传来,同时遥遥可见得一股嗜血煞气翻涌过来。
此类煞气,驳杂不纯,以猩红血色为主。
任何修行者都能判断出来历:必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凶兵,杀多人的那种。
林不觉落后陶潜一步,但也是立刻感应清楚。
只见她皱起眉头,正要说些什么。
那股煞气的源头已到码头,正是一群着各类残破甲胄,且连身躯都各有残疾,凶神恶煞的兵匪,他们哈哈大笑,甩出一根根闪烁着妖异血光的铁链,竟是直接将水面上漂浮着的十几艘画舫全部拉扯了过来。
最前方,一个瞎了一眼,没了一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