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爱男修。
两人逃出生天,纵起遁光,很快便越过十山八水,要入那商阳城。
半途中,百花真人周迎春一脸的忧心忡忡,柔声传音过来道:
“无相哥哥,我二人就这般回去么?”
“刺杀祖龙社粮草官本是个轻松差事,我们没有办好,回了霸王宫,只怕要被少宗主责罚。”
“莫听他有一个玉面仙郎的温柔称号,实则却是个疯的,狠的,如今又搭上了杨龙犀老祖,你我虽各有靠山,但恐是扛不住。”
秦无相闻言,想也不想,直接淡淡回道。
“不必担忧。”
“只照实禀报就是,这差事先前听来可以说是轻松,可现下情报应是补足。”
“宗内应知晓那所谓孱弱粮草官,实则是个能以一敌四的蟾宗秘传,我二人能逃回去已属侥幸,要罚也是罚那情报官,轮不到你我。”
“咦,正是此理,还是无相哥哥思虑的周全。”
百花真人修为境界不低,神通手段也强。
不过初次与秦无相见面就被其谪仙人的气度风仪折服,屡次表现出愿意相助秦无相重新起势之意。
也便是说,若是秦无相愿意,将这尊洞玄强人拐回秦家或是方士都是毫无难度。
先前的秦无相,确有此念。
现在的嘛,在心底暗道一声歉意后,径直开口探听起诸多隐秘情报来。
“对了迎春兄弟,那玉面仙郎贾三元既是七邪宗少宗主之尊,按说在这新月省已可称王称霸。”
“为何又要前往我方士,拜龙犀老祖为师呢?”
“我可是知晓,贾道兄在拜师过程中,受了旁人绝计想不到的痛苦,更留下了终生无法愈合的伤势,代价也是骇人,道途虽更有希望,但也限定了顶点,只怕是不可能越过龙犀老祖去了。”
“身家性命,皆落入老祖之手,何苦来哉?”
若百花真人是个聪慧狡诈之人,此时听秦无相这般言语,只怕立刻就要察觉出不对来。
先前这方士圣子与他相处,可不是这姿态。
可惜,周迎春是个重情的,对秦无相早已心生爱目,被一句“迎春兄弟”直接迷了心窍。
没察觉出不对,只当是他们二人因有了一遭同生共死的经历,这才变得亲近。
“无相哥哥与我闲谈多言,岂非是有了亲近之念?”
“既如此,我如何能辜负。”
念头落下,周迎春生怕秦无相话茬落空,心生不满,立刻就接续回答。
为了与秦无相多说些话,他也是不嫌烦。
一开口,便从近古开始讲起:
“无相哥哥有所不知,少宗主那般做,实也是自救之举。”
“外省人许不知晓我七邪宗的底细,莫看如今是这般模样,说一句邪魔宗门不为过,但过往却不是,要论及道统派别,应是旁门左道之属。在旁门之间邪魔摇摆,也算是七邪宗多年的传统,追溯源头却要算在七位创派始祖身上。”
“近古时代,新月地界有七位散修高人崛起,结伴修行,合称为新月七怪,正是我宗先祖。”
“七位先祖最后都殒在某次大劫中,只各自留下一脉传承,若按照派别来论,可说是四正三邪。多年来四正脉占上风,三邪稍逊之,互相混合后,却无法被道佛承认,只能算入旁门左道。”
“对此四正脉很是不忿,每每轮到四脉脉主做宗主时,便会要求三邪脉剔除那些邪魔功法,要将七邪宗洗白了去,能与悲禅寺、玄道宗一般,受人敬仰。”
“到了前些年,即便宗主不是四正脉的,四位脉主也提出这要求,甚至联合一众长老逼宫。”
“彼时执掌七邪的,正是阴冥一脉的脉主,也是少宗主之父。”
“贾宗主修为神通都非比寻常,可说是我七邪宗最强脉主,然面对逼宫也无能为力,只要再有个数年时间,七邪宗的派别门庭就要彻底改换如此虽然有可能入正道,却也将让七邪宗损失大量神通秘法,甚至于三邪脉留存的大册本命经,都要经过大幅删改。”
“这如何能行?”
“少宗主也见不得此,便思对策,最终历经磨难,拜得龙犀老祖为师。”
“如此,方有我七邪宗今日的威势。”
“若不是这该死的祖龙社,悲禅寺、玄道宗根本不敢作乱,那赵家更早早便臣服了我们。”
“无相哥哥也不必忧急,现下虽有困境,但宗主大人与龙犀老祖,必有对策解决。”
“新月省,终究是我们的。”
“甚至是新月之外,北地诸省,也都逃不掉。”
秦无相也是完全没想到,他不过随口问一句,作为探听情报的开端。
这百花真人,竹筒倒豆子一般,全吐露了出来。
秦无相沉默一两息,将这秘辛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