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些衣衫褴褛的将士,不少人心中莫名的振奋。
在这些将士中央,吕布一袭残破战袍随风而动,高大的身形如同山一般有种莫名的压迫感,所过之处,所有人都不由得屏住呼吸,尽管吕布没有任何动作或表情,但那股无形的压迫感还是让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吕布还朝,第一件事就是交还兵权,他真的不是太想过问这些,这些年不是在神机营就是陪伴妻儿,朝廷对吕布来说有些陌生。
“陛下,臣不辱使命,这冒顿已被擒回咸阳,听候陛下发落。”吕布对着嬴子婴一礼,让人将冒顿带上朝廷。
“魏王受累。”嬴子婴微笑道:“不知魏王以为,此人当如何处置?”
“留着,制约匈奴!”吕布也没多想,沉声道:“冒顿一走,匈奴必定会立新单于,若听话便由他执掌,若不听话,或是这匈奴又有了威胁,便将冒顿放回去。”
言简意赅,到了吕布如今的地步,已经不需要在意朝廷上的勾心斗角了,不是这些人不会算计他,而是过往的前车之鉴足够让这些人闭嘴。
“朕看,朕与魏王有生之年是看不到了。”嬴子婴半开玩笑的道。
匈奴都被吕布打残了,就算什么都不管,只是生孩子,估计没有个上百年繁衍也恢复不过来。
吕布笑了笑道:“陛下,兵权已经送往太尉那边,若无要事,臣就继续回神机营了。”
吕布尽量不干扰嬴子婴的皇权,毕竟他来这个世界不是为了争霸天下的,若真当了皇帝,每天数不完的公务要处理,哪里有时间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如今天下已定,吕布真不想管那些虚头巴脑的事情,烦。
“魏王自去,不必在意。”嬴子婴笑道,这么多年了,试探也试探过了,他知道吕布的心思不在朝堂。
不过嬴子婴了解吕布,但太子却不解。
散朝之后,太子终于忍不住怒火道:“父皇,那吕布也太过目中无人了!”
“啪”话未说完,便被嬴子婴一把打在脸上,力道之大,直接将太子打翻在地。
“父皇?”太子不可思议的看着嬴子婴。
“这天下几乎都是魏王打下来的,朕见了魏王都不好直呼其名,你个小辈安敢直呼其名姓!?”嬴子婴怒道。
“父皇,功劳再大,但君君臣臣,他吕布这般藐视皇威,有违臣道!”太子不甘道。
“儒家那些书,看看就行,何为臣道?”嬴子婴冷然道:“居功不自傲,掌权而不欺上,这便是臣道,你给我记住了,哪怕有一天你继承帝位,只要魏王在,便决不可怠慢了吕家!否则,天下无人能救你!”
“父皇,这”太子不解的看着嬴子婴,吕布横扫天下时,他才几岁,尚不记事,后来记事了,对吕布的事情更多是从书上得知,总觉得有些夸大,不明白自家父皇明明已经掌握了大权,为何还对吕布那般客气?
“记住便可,否则我赢氏能否坐稳这天下都未可知!”嬴子婴冷哼一声道:“你该庆幸他对皇位并无兴趣,否则你我父子如今最多也就是个富贵闲人!”
“是!”太子默默地一礼,但心中对吕布的不满却是越发多了。
吕布活着不能动他是吧?那就等他死了,我比他年轻这么多,不信熬不死他!到时候必定要毁其宗族,挖坟鞭尸!
怀着这个心思,太子一直蛰伏,直到嬴子婴病故,他登基当了天子,直到当了皇帝,他才知道自家父皇为何那般忌惮吕布,天下民生都与吕布息息相关。
所以他继续蛰伏,他相信吕布总有死的一天,那时候
四十年后,太子病危,临终前,拉着自己儿子的手,嘶哑道:“我儿记住,只要魏王还在,待他要如为父一般!”
又三十年,嬴子婴的孙子病危前,拉着儿子的手,语重心长的道:“待魏王要诚,他是我大秦擎天柱,要以国士待之!”
这一世,吕布活了一百四十二岁,送走了四代天子,一百三十岁时,匈奴再度兴盛,当时天子还是忍不住请吕布出山,又擒了一位匈奴单于回来,直到吕布病故时,皇室对吕布的态度已经从一开始的得而诛之变成了朝廷的擎天柱,但人终究会死的,即便吕布能活,也不可能一直守护大秦。
吕布离开时,吕家已经遍布大秦各个行业,与大秦融为一体,要灭吕家,等于废了半个大秦,没人敢动,当然,于天下而言,这未必是好事,但这些与吕布已经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