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初定,当今天子倒是颇有些手段,天下治理的井井有条,不过在吕布看来,这是重新恢复了士族、豪强的制度,几百年过来,经历了五胡乱华之后,士族不但未能消亡,反而愈发壮大。
他为何一路上脸色都不好看?
这跟自己想象中的不太一样,而且弘农杨氏尚存,吕氏呢?
话说自己不会是自己的后代的儿子吧?
每当想到这个问题,吕布就感觉脑子直抽抽,如果是真的,那这算什么?
“前面有处村落,我们且去看看能否开张,若不能便买些饭食来吃。”吕古虽然落魄,不过性格却是颇为开朗,哪怕家财散尽,一路食不果腹,依旧每日不遗余力的想让儿子开心些,虽然没成功过,但他脸上却是从不见失落之色。
“父亲,为何你能如此开心?”吕布有些好奇,不说现在的自己,就算模拟世界之外,吕布也很久没有体会到真正轻松和开心了,天下未来如何发展,道路如何能够更便捷的将各地货物输送开,何时一步步恢复大臣俸禄,将税赋优惠收回来,每一步都需把控,都需衡量所有人的反应。
一个国家压在肩上,旁人看到的或许只是风光无限,权势滔天,只有自己才明白那担子有多重,而在进入这模拟世界时,却发现自己所做的一切可能化为乌有那种焦虑感,让吕布最近有些衰弱。
“这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已经发生之事你我无法改变,未发生之事也无能改变。”吕古带着吕布一边走一边笑道:“既然如此,何不过好当下?天塌下来也是你我死后的事情,何必因此而烦忧?”
“似乎有些道理。”吕布看了看吕古,点点头。
不管这四百多年发生了何事,毕竟已经发生了,自己还有机会改变它,又何必烦心?
一下子,吕布似乎轻松了许多,跟着吕古一前一后进入了村落,不过让人意外的却是这处村落家家闭户,整个村落似乎没有活人一般,一片死寂。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腐臭味,吕布微微皱眉,吕古却是面色微变,连忙找出两块布,用水浸湿后,一张裹在吕布脸上,一张自己裹上。
“是瘟疫。”吕古神色严肃起来,也没多做解释,他知道自己这儿子颇为聪慧,能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吕布闻言面色也是一变,连忙拉着父亲转身便想离开,在吕布的观念中,瘟疫这东西一旦爆发,几乎是无解的,人是成片成片的死。
但出乎吕布的意料,平日里没什么大本事,遇事也颇为软弱的父亲,却并未离开,而是面色严肃的四处查看。
“父亲,为何不走?”吕布皱眉问道。
“我吕家世代行医,你可知何为医?”吕古没有回答,而是笑问道。
“便是医治百病之匠。”吕布自然知道医为何物,医这个字最早其实是装箭矢的框子,后来逐渐改变了意思,但医是什么,似乎不难懂,但吕古既然如此说,当不止如此浅显。
“没错,医者便是医治百病之人。”出乎吕布意料的,吕古直接点头应下来。
吕布:“”
“我儿可知如何医治百病?”吕古又问。
吕布不想回答,但看着父亲那一脸鼓励的眼神,最终还是道:“望闻问切。”
医书吕布已经看了不少,一些医理已经懂得。
“医治百病之法又从何而来?”吕古再问。
“传说中神农尝百草,当是自此而来。”吕布皱眉道,这个他真没看过。
“神农只是一人,遍尝百草又有几味可用?”吕古摇了摇头道:“若说是神农,那每一代医者皆可为神农,便是他们一次次尝试,而后才有今日医学之昌盛,这其中功劳,可非止一人,我辈医者,自当积极求索,这人间灾祸起,我等医者既继承神农之志,又岂能望瘟疫而退缩?”
吕布看着吕古,指了指自己,确定要自己一起陪着?我弱死了,吕家血脉可就断了。
吕古见状,犹豫了一下后道:“要不,我儿且先退去,待为父找出病由,再去找你。”
在医术之外的地方,吕古显然不合格,毫无主见。
吕布也习惯了,最终摇了摇头,或许这便是医者的道,自己这一世既然立志行医,自当奉行医者之道。
没有离开,而是跟着吕古,看他如何做,也学一学这医道。
“父亲,这瘟疫因何而生?”吕布看着父亲四处敲门,却无人应答,随口询问道。
吕古摇头晃脑道:“我儿有所不知,这四时交替之时将有邪魅入世,孱弱着便易染了风邪、湿邪乃至伤寒,且易相互沾染,无问大小,性状相似,这瘟疫一般出现时,最少都是一个村落皆被沾染。”
“瘟疫出没之处,蛇鼠狗鸡,皆难幸免,需将沾染邪秽之物以火焚烧以祛其邪,免除其地人之人走动,一面将邪气带往他处,而后再寻克制之药。”吕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