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家丁进来,对着董承道:“家家主”
董承眉头一皱,正想呵斥,却觉室内光线一暗,两道身影已经进来了,待看清两人模样,董承面色一白,起身道:“太太尉,您怎来了?”
“今日玲绮出嫁,突然感慨良多,这些昔日袍泽,似乎已经许久未见了,所以来走走,不想诸位都在。”吕布径直来到主位坐下,看着众人笑道。
七人暗中看了看其他人的反应,最终还是选择乖乖的坐下来,强笑道:“是啊,当年我等重归长安后,长安城变了许多,当年玲绮还只有这般大,不想一眨眼,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
“诸位可曾怪过布未曾分权于诸位?”吕布笑问道。
牛辅张了张嘴,最终叹了口气摇摇头道:“现在的年轻人确实厉害,我等这些人年纪也打了,主公愿意让我等位列朝堂之上,已是恩宠,怎会恨主公?”
“不恨,却在今日我嫁女之日,阴谋暗害?”吕布反问道。
众人闻言,面色微变,董承笑道:“主公何出此言?”
“方才吉平带着一碗醒酒汤来要我喝,我不喝,吉平却想要趁我酒醉强行灌我。”吕布看着神色渐渐难看起来的众人:“那其中果然有毒。”
“这吉平当真该死,不过主公,此事与我等无关呐!”李蒙连忙叫冤道。
“那”吕布看向他道:“今日辰时,你麾下禁军无兵部调令,擅自离开未央宫,去了何处?还有左右戍卫军两卫”
看着七人彻底变了的脸色,吕布摇头道:“我代各位也算不薄,各位因何如此?”
“不薄?”牛辅冷笑道:“我昔日统帅五万西凉军,如今麾下兵权却不足三百,更受并不管辖,更无尺寸封地,这叫不薄?”
“太尉依靠我西凉将士才能坐稳关中,然得关中之后,却视我等如草芥,如何不薄?”李蒙也起身怒道,当年他和樊稠都是董越麾下,董越一死,兵权就在他们手中,吕布正是先得了他们手中的军权,才能有后来席卷关中之事。
“我以高官厚禄相待,这叫草芥?”吕布气笑了,这帮人显然是被人挑拨了,却还不自知。
“高官厚禄?”董承冷笑一声,起身道:“吕布,你既然知道能得关中,乃是因我西凉将士,但此后屡次分权,却未考虑过我等半分,张辽、高顺、徐荣这些非西凉将领却能把控军权,而我等却只能得庙堂虚位,我当初皆力辅佐你,然陛下选后,为何是那伏家却非我女做那皇后!?”
“我儿不过无意失守杀死一人,为何便要赔罪!?”李蒙又喝道。
“文远曾以数百骑在西凉大破羌军,当年建立西域都护府,我问过尔等,但无人愿去那苦寒之地,是文远千里转战,九死一生大败西域诸国,才有今日丝绸之路之繁盛,他得高位有何不妥?高顺自随我以来,任劳任怨,入南阳后数败荆州军,三路诸侯齐攻南阳,他依旧为我守住,他得高位很奇怪?”
吕布顿了顿,看着众人问道:“徐荣几度为我驻守长安,令我后方无忧,长安士人几次反叛,若非徐荣,我等如今早已无家可归,我于他高官有何不可?诸位自我等定关中以来,可有尺寸之功?甚至纵容子弟欺压百姓,依律惩处,有何不妥?”
“多说无益!”董承冷哼道:“吕布,今日你既然敢孤身来此,那便莫要走了,此刻我的兵马怕早已打进来了!”
“我既然知晓此事,怎会让此事发生?”吕布看着董承,反问道:“你真觉得,这西凉军还会听你的?”
十年前这些人的兵权吕布确实忌惮,然而时移世易,如今吕布在关中根基早已夯实,军民拥戴,西凉军早就是以吕布为主,怎可能真的听他们调遣?
董承等人面色一变,纷纷起身,吕布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大量私兵将这里团团围住,董承这才看着吕布喝道:“逆贼休要猖狂,今日既然来了,我等便要为国锄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