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国姓朱,改名成功。他也感激隆武帝厚恩,常思报效。不料其父却迎清兵入闽,八百里山河,如今遍地腥膻!
朱成功劝郑之龙曰:“吾父总握重权,未可轻为转念。以儿细度,闽粤之地,不比北方得任意驰驱。若凭高恃险,设伏以御,虽有百万,恐一旦亦难飞过。收拾人心,以固其本大开海道,兴贩各港,以足其饷。然后选将练兵,号召天下,进取不难矣。”
他想劝郑芝龙割据福建,反清自立,岂料郑芝龙过惯了好日子,不愿意再打打杀杀。
他驳斥儿子道:“稚子妄谈,不知天时时势。夫以天堑之隔,四镇雄兵且不能拒敌,何况偏安一隅。倘画虎不成,岂不类狗乎?”
朱成功不死心,再劝:“吾父所见者大概,未曾细料机宜,天时地利,有不同耳。清朝兵马虽盛,亦不能长驱而进。我朝委系无人,文臣弄权,一旦冰裂瓦解,酿成煤山之惨。故得其天时,排闼直入,剪除凶丑,以承大统。迨至南都,非长江失恃,细察其故,君实非戡乱之君,臣又多庸碌之臣,遂使天下英雄饮恨,天堑难凭也。吾父若藉其崎岖,扼其险要,则地利尚存,人心可收也。”…
郑芝龙火了:“识时务为俊杰。今招我重我,就之必礼我。苟与争锋,一旦失利,摇尾乞怜,那时追悔莫及。竖子渺视,慎毋多谈。”
朱成功被郑芝龙斥退后,悻悻然回房。
为了防止儿子呱噪,第二天,郑芝龙起了个大早,带着五百卫士赶赴福州。
朱成功听闻后大急,骑快马追上郑芝龙。
他跪在地上,牵着郑芝龙的衣袖,哭着说:“父亲!虎不可离山,鱼不可脱渊离山则失其威,脱渊则登时困杀。求您三思而行。”
郑芝龙不听,甩开袖子,让左右将朱成功拖开。自己快马扬鞭,直奔福州。他彷佛看见,闽浙总督的官印,在向自己招手。
听说郑芝龙来了,博洛大喜。
他亲自出城迎接郑芝龙。
见到郑芝龙,博洛先说了一番仰慕已久的客套话,又让人拿了一支箭出来。
“贝子爷此是何意?”
博洛将箭一折两断:“吾与将军折箭为誓,共享富贵,永不相负!”
郑芝龙被深深地感动了,最后一点戒备,荡然无存。开开心心地和博洛一起进了福州城。
进城以后,博洛将郑芝龙的卫士分散各营,海吃海喝。又与郑芝龙开怀畅饮,连喝了三天酒。
第三天晩上,郑芝龙酒还没醒,忽然接到博洛军令,让郑芝龙随博洛一起,拔营回京,觐见摄政王多尔衮。
此时,郑芝龙才知中计,但已经身入虎穴,无计可施。
可怜他纵横四海,嚣张半生,连一代英主隆武大帝都被其操控于股掌之间。这么大一条巨鲸,居然被年仅三十二岁的爱新觉罗博洛忽悠,变成了失水之鱼。
神龙失势,与蚯蚓同。
郑芝龙只好委婉地向博洛求情,表示就他个人而言既然已经投降清朝,进京“面圣”正是自己的愿望不过,留在福建沿海的长子和兄弟拥有相当兵力,自己一旦进京,呼应不灵,恐怕海上从此多事。
博洛冷笑:“将军的部属,本帅自有重用。请将军修书为本帅招之。”
郑芝龙只好写了几封信给部下,让他们听从博洛调遣。
他还想以部下做筹码,不愿去北京。
不料博洛翻脸无情,杀机毕露:“此与尔无与,亦非吾所虑也。汝速行,勿迟疑。”
为了让郑芝龙走得快些,博洛精选了五百八旗勇士,押着郑芝龙,急驰北京。
摆平了郑芝龙后,博洛又利用郑芝龙写的信招降其旧部,居然招降了武毅伯施福、澄济伯郑芝豹和部下总兵十员,兵将十一万三千名。手中的兵力一下由四万,扩充到了十五万多。
接着博洛又令佟养甲、李成栋领着原属郑芝龙部下的施福、施郎、梁立、黄廷、成升、洪习山诸将并五万降军进攻广东又令浙闽总督张成仁等领兵分守福建各处。
忙完这些,博洛领着六千满蒙八旗和一些北方绿营兵回京了。…
消灭南明残余势力的事,让那些降军去做吧。以汉制汉,是大清的基本囯策。满洲大爷的命金贵,消耗不起。
听说博洛仅带了六千满蒙八旗和两万降兵,就扑灭了南明鲁监国、隆武两大政权。摄政王多尔衮十分开心。
他慨叹道:“七哥生了一个好儿子呀!”
多尔衮让顺治帝封博洛为端重郡王。
听说老将图赖病亡于军中,多尔衮更开心了:图赖呀图赖,汝再凶再狠,不还是被孤整死了吗?
当年图赖为了保皇太极的长子豪格即位,拔刀指着多尔衮的鼻子大骂。气得多尔衮对他说:“尔这般怒色疾声,将逞威于谁?难道予与诸王非先帝子孙乎?”
知道图赖有病,多尔衮非逼他出征。果然整死了图赖。
不过人都死了,多尔衮也就不与其计较了,让图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