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巡抚陈邦彦,气得摔碎了茶盅,急匆匆去找四川总督樊一蘅。
樊一蘅明知故问:“令野何事动怒?”
“樊公,四川巡都司送来的两份公文,您看了吗?”
“令野是指威龙州白氏叛乱和嘉绒骑兵劫掠的事啊,老夫已阅”。
“崇祯十六年,四川行都司威龙土司白启升联合土舍白马、白朝凤等与会川土官叛我大明称王。一个小小的土酋,不过数千兵马,居然敢称王!罗雄、安蒙二人,几年都平定不了,真是废物。此次,嘉绒人入寇,此二人又无所作为。吾觉得应派一员大将,入镇行都司,方可保边关无虞”。
樊一蘅沉吟:“可现在叙州兵马不多,只有汝和吾的标营万人,加一些收编的降军而已”。
“吾欲任杨秉胤为四川行都司副将,领兵一万,前往行都司,收拾白氏叛军和嘉绒人”。…
“这杨秉胤乃是摇黄十三家土寇出身,将这边关重镇交给他,本督怕他匪性难移啊!”
“樊公放心,吾观杨秉胤乃其心归顺,且已将其部家属安置在泸州,谅他不会再叛。”
“哦,烈马还是得配副缰绳,方是万全之策”。
“可令巡按钱邦芑同往”。
“嗯,有开少看着那杨秉胤,老夫放心了!”
陈邦彦令杨秉胤、钱邦芑二人,率军一万,前往四川行都司,讨伐白氏叛军并威慑嘉绒八部。
临行,特意叮嘱杨秉胤:“杨将军,英雄不问出身,此次替朝廷镇守边关重地,将军一定要珍惜机会呀!”
杨秉胤本以为自己归降后不会再有出头之日,不料居然被委以重任,感激莫名。
“抚台放心,原先摇黄十三家的二哨杨秉胤已经死了,现在只有大明副将杨秉胤”。
杨秉胤来到四川行都司,在米易土司张宏养的帮助下,不到一个月就讨平了横行几年的威龙、会川叛军。斩杀白启升、白马、白朝凤等人。
收拾完叛军,他又转至宁番卫。
土匪出身的杨秉胤,可不知道什么叫忍气吞声。
娘的,汝敢到咱大明的地方来抢劫,咱大明就敢抢回去。
杨秉胤率军洗劫了小金川土司卜儿吉细、瓦寺土司曲靖伸的几个寨子,掠走领民五百户。
桑结朋闻讯大惊:这明军不是在和清囯、沙定洲打仗吗?怎么有力量反击?他害怕事闹大了,影响茶马互市的事。令部下紧守关隘,不可主动出击。
杨秉胤反抢嘉绒八部的事,传到了叙州。
樊一蘅大惊:“吾大明正在和鞑虏、沙定洲交战,绝不可再和吐藩人打仗。这杨秉胤不驻守防地,反而劫掠嘉绒人,善启边衅。误囯呀!”
陈邦彦道:“樊公,嘉绒人先抢的我们。若不反击,让彼小瞧了大明!吾觉得杨将军此次做得不错,既宣了吾大明国威,又把握好了分寸,没大打”。
“唉!就怕传到监国耳朵里,会怪吾等惹事呀!”
陈邦彦一笑:“樊公,您久在四川,不知监国脾性。殿下雄才伟略,从来不怕惹事”。
“呯!”
朱亨嘉气得猛拍御案。
“这个陈邦彦,胆大包天,尽给孤惹祸!孤的大军在云南连战连胜,眼看就要讨平沙定洲了。这个时候汝去惹吐蕃人做甚?擅开边衅,大明要是和吐蕃人打起来,不是帮了沙贼的忙吗?”
黄丽嫔抿着小嘴一笑:“殿下,您在骂谁?”
“还能骂谁,陈邦彦呗!孤先前还夸他忠勇,现在看,竖子胆子太大,惹祸精!居然派兵去反击嘉绒八部!不得了,不得了,事情要闹大了!”
“嘻嘻!”
黄婉忍俊不禁。
“婉儿,汝笑什么?”
“妾觉得,这陈抚台的性子跟殿下您真的很像呢!”…
朱亨嘉一想,也乐了。
自己当年也这样,胆大包天、胡作非为,自己老爹靖江荣穆王,可没少给自己家法伺候。
还真是,有是君必有是臣!
婉儿真是懂孤,三言两语就让孤消了气。
朱亨嘉一瞧黄婉,生过孩子的黄丽嫔,比以前丰腴了许多,肌肤细腻、滑如凝脂。
“殿下,您在看什么?”
“婉儿真美!”
黄婉的脸红了。
朱亨嘉搂住黄婉,在白玉般的粉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殿下!”
黄丽嫔娇嗔着,粉脸羞成了桃花。
大尾巴狼二话不说,抱着黄婉,往寝宫走去。
紫光阁,朱亨嘉召来了关守箴、孙金鼎、何吾驺、苏观生、曾道唯、郑封六位在桂林的大学士咨询西藏的事。
“诸位阁老,此次嘉绒八部遣使,请求孤重开茶马司,孤是准还是不准啊?”
关守箴管着户部,立即开口道:“监国,重设茶马司不仅能和睦与西藏的关系,还能扩大囯家税源,此乃利囯利民的大好事!臣请在雅州的临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