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之难矣!”
陈友龙道:“郑元勋,鼠辈耳,末将愿立军令状,必克慈利”。
“如此,汝即刻出发去慈利”。
慈利县南端的剪刀寺的大山中,从山腰开始,清将郑元勋率军在山上亦挖了多道壕沟,密布火铳、弓矢,以待明军。
此时已近严冬,天气转冷,寒风凛冽,一会儿居然下起大雪来。
“大哥”,陈友龙部将,亦是其结义兄弟孙华、张大胜走进军帐,“派出的斥侯回来了,清虏在这剪刀寺上下亦遍布壕沟。不好打呀!”
“清军有没有发现我军?”
“似乎没有,山上静悄悄地,一点动静都没有”。
陈友龙掀起帐幕,凝望着纷飞的大雪,感叹道:“好一场及时雪啊!”
陈华、张大胜二将,带着精选出来的一千精兵,用棉布裹足,趁着大雪悄悄往山上摸去。陈友龙率大军在后接应。
接近壕沟,明军将身子趴下,匍匐前进。…
山上清军的哨兵打了个大呵欠。
“二虎,给”,一旁的同乡递给他一个酒囊。
“俺正放着哨哩,可不敢喝酒”。
“咳!汝这呆瓜,明军正在打大浮山,哪会来慈利?再说了,就算来了明军,也得等雪停了才会攻山。来,喝一口暖暖身子,恁大雪哩”。
哨兵接过酒囊,刚喝了一口,忽然眼睛瞪大了。
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扼住了老乡的脖子,锋利的匕首削断了老乡的头。
他想喊,喊不出来,他的脖颈亦被一双大手卡住,须臾化成了一具尸体。
一个个明军摸上了山,轻取第一层壕沟,又顺着通道攻下了第二层,第三层
“敌袭!”
终于有清军开始报警。
“咚!咚!咚!”
明军不再隐藏形迹,敲响了进军鼓,四面八方向山上杀来。
郑元勋急忙率军抵抗,奈何明军已经摸上了山顶,部下又没有准备,手足无措。
打了小半日,剪刀寺丢了。
郑元勋领残兵撤往宝峰山、马儿岭。明军贴着清军的屁股撵。
挖壕沟很耗时间,清军只来得及在最南端的剪刀寺挖好壕沟,宝峰山和马儿岭工事不多。
清军士气已失,明军又紧追不舍。仓皇之下,连丢两山,逃往慈利县城。
“快开城门,是我!”
郑元勋向城上喊道。
守军见是主将,急忙开城门迎入。
陈友龙的追兵到了。
见清军正在入城,陈友龙从战马上一跃而下,持刀向城门奔去。
他有一项绝技,能日行三百里,短时间的奔跑速度,比马还快。
陈友龙快如闪电,转眼冲到城门口,刷刷刷,大刀抡起,连杀十余人,跑到郑元勋马后,一把揪下郑元勋。
“吾乃五阎王,取尔等狗命而来!”
一声大吼,震得守军胆寒。
后面明军杀到了,很快就攻下了失去主将的慈利城。
看着郑元勋脑后那根亮油油的小细辫,陈友龙一阵厌恶。
“又是一个不要祖宗的狗东西,来人,烧一锅热水,剥了他的皮”。
“什么,慈利丢了?”
徐勇一阵天眩地转,好不容易定下神。
“快,全军往安乡撤”。
不撤不行,不然明军从慈利绕到大浮山后,自己可就被困死在山上了。
撤退之前,徐勇派五百部下,佯攻山下的明军。
闹腾了一夜,次日清晨,明军才发现山上的清军已人去山空。
严遵诰暗骂此獠狡诈,率军收复石门、澧州等县后,全军杀向安乡县。
涔水河畔,数千竹筏和几百艘小舟,整装待发。
“出击!”
严遵诰下达了将令,先锋五百艘小舟和竹筏,箭一般射向对岸。
“开炮!”
徐勇下令。
“轰!”
“轰!”
“轰!”
声声巨响,掀起波涛巨浪,不时地有小舟、竹筏被击散、掀翻。…
大明武昌伯马进忠,坐着小舟登陆了。
“快,赶紧结阵!”
马进忠打出了将旗,登陆的部下迅速向他靠拢。
“嗯?明军来了员大将?”
涔水河滩,清军大营里,徐勇放下了千里镜,升起了令旗。
“骑兵出击!”
徐勇部有八百训练有素的精骑,这是他的杀手锏。现在是使用他们的时候了。
“哒!哒!哒!”
清军的骑兵呼啸着冲向登陆的明军。
“不想活了吗?赶紧结阵!”
马进忠急得跺脚。
仓卒列阵的明军,挡不住骑兵的冲击。
“啊!”
一声惨叫,一名明军小校,被骑刀劈开。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