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曹得先跑了?给我追!”
攻下了嘉鱼之后,朱亨嘉立即令孙广威部骑兵为先锋,全军渡过金水,欲全歼驻守咸宁的耿军大将曹得先。
不料这曹得先逃起来一马当先,孙广威赶到后,已逃离多时。
孙广威不死心,率骑兵疾行追击,终于追上了百余名掉队的曹军士卒,尽俘之。
第二道防线的主将是驻守金口镇的清汉军镶红旗固山额真金砺,他见曹得先逃回,大恐。
当初制定的计划的是:在第一、第二道防线,各滞留明军一个月,最后在武昌再坚守几个月。这样足可坚持到援军到来。
可没想到,才十天,第一道防线就失守了。
金砺正在焦灼,留守武昌的满尚书阿哈尼堪领三千蒙古骑兵从武昌赶来增援。
“额真勿忧,明日吾带骑兵骚扰明军,务必使其寸步难行”,阿哈尼堪夸下海口。
金砺大喜,又拼凑了三千汉军旗骑兵,交于阿哈尼堪指挥,令其迟滞明军。又让汉军正黄旗固山额真刘之源领兵五千守纸坊自己和曹得先领兵七千守金口镇。
明军先锋李定国的两万人马正在扎营,“哒哒哒”,马蹄声声。
听到这阵阵马蹄,部将吴子圣气得胡子都扬了起来,“大帅,鞑子的骑兵又来了”。
阿哈尼堪的骑兵以一个个牛录为单位,并不冲击明军的军阵,而是绕着明军兜圈子射箭。
尤其是那三千蒙古骑兵,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皆能一边驭马,一边射箭。
“嗖嗖嗖”,一枝枝劲矢射向扎营的明军,不断有将士倒地。
等明军排着整齐的战阵追出去时,清骑远远地跑开,追不上。明军一返回,他们又来骚扰。
象一群讨厌的苍蝇,打不着、撵不跑。
虽然没造成太大的损失,却有效迟滞了明军进军的速度。
三天了,李定囯才行了七十里。
朱亨嘉的中军追上了李定囯,李定囯下跪请罪。
“李卿快快请起,此非汝之罪也”,朱亨嘉急忙抚慰,心里却十分愤怒,这些鞑子,难道以为孤没有骑兵吗?
他令孙广威的七千骑兵开路,陈友龙的一万步兵紧随。
“尚书,明军的骑兵来了”。
阿哈尼堪端着千里镜观察,见明军的骑兵数量和己方差不多,冷笑,这些尼堪,以为有马就是骑兵了,让尔等见识一下八旗铁骑的厉害。
“骑兵突击!”
阿哈尼堪下达了军令。
清军步的是锥形阵,最精锐的两甲喇蒙古骑兵,列成两排,为箭尖左右各一甲喇,为箭身。正面冲阵,两翼包抄。
“突击!”
孙广威也下达了军令。
明军的骑兵排成三排,每排两千三百多人。
“传本将的军令,此战有进无退。第一排返顾,第二排斩之第二排返顾,第三排斩之第三排返顾,后面的步兵斩之”。…
中军旗鼓将孙广威的将令传达到各排,众军无不悚然。
双方先是缓缓而行,进入最佳距离后,开始加速。
“哒哒哒!”
“哒哒哒!”
两股洪流撞击在一起。
“呯呯呯!”
明军的三眼铳开始射击,金砺部也有少量的三眼铳。放完三铳,马上的骑士,有的换骑刀、骑枪冲杀,有的直接用铳柄砸敌。
两军交汇,骑术好的能避开前面的敌骑,用刀枪杀敌。骑术不好的和敌人连人带马撞在一起。
“嘭!”
一匹清军的战马将明军的战马撞得连连后退。
清军的蒙古马块头比明军的藏马稍大。这样的冲撞,明军吃亏。
“杀!”
两军开始搏杀,八旗的骑术普遍比明军好。甫一交战,明军倒下五六百人,清军只倒下三百。
孙广威下了严令,明军不敢后退,拼死和清军缠战在一起。
“杀!”
“杀!”
清军两翼的骑兵也冲杀上来,明军咬牙拼死支撑。双方混战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都失去了马速。
“杀!”
陈友龙的一万步兵杀到了,陈部特有的尖头厚背大砍刀,砍马腿很顺手。
“噗!”
孙华一刀砍断一名清兵的马腿。
“咴聿聿!”
马儿悲鸣,连人带马栽倒。
“噗!”
张大胜也砍断了一条马腿,马血溅了一脸。
“痛快”,他舔了舔嘴唇,被腥红的马血刺激得热血沸腾。
有步兵配合,明军迅速占据上风,八旗兵一个接一个倒下。
“撤,快撤”,阿哈尼堪急忙下令。
撤退的号角吹响了,清军纷纷拨马后撤。双方纠缠在一起,陷进去的根本撤不出来,没陷进去的也被明军的骑兵追杀。
阿哈尼堪的六千骑兵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