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
朱亨嘉呆了半晌,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是啊,鞑子马多,万一派骑兵,不惜马力来援,还是有可能赶到武昌的。
“李卿的话十分有道理,孤意在城北筑起壁垒,以防鞑子援兵。哪位将军愿往?”
“监国,上次攻打西山,末将丢了脸。请给末将雪耻的机会!”
大将冯双礼请命。
“好,有冯将军去,吾就放心了”。
“监囯,末将刚刚运送粮草到来,寸功未立。请让末将去!”
大将刘文秀亦请命。
朱亨嘉哈哈大笑:“两位将军勿须争,汝二人各领一万兵马,筑起第一、第二道壁垒,孤再令孙广威的骑兵,在城北巡弋。如此,城北无忧矣!”
在主子的逼迫下,尚可喜令心腹大将许尔显、班志富,领着战力最强的一万五千兵马,留守承天府,保存实力。自己率江定囯、盛登科二将,领战力较弱的一万五千兵马,外加五千新兵,凑成两万,赶到汉阳。…
巴布泰和尚可喜合兵一处,来救武昌。
他战场经验极丰富,见明军在城西部署了重兵,立即绕道黄州府阳逻镇渡江,在城北登陆。
老将用兵,安全第一。又令水师梁标相部,多带船只,驻于城北。打不过,随时可以撤过江。
调遣完毕,巴布泰令三子祜锡禄领四个甲喇、六千蒙八旗为先锋自己率长子噶布喇、护军统领博尔惠、护军参领郎球,领一万四千满蒙八旗为中军尚可喜的两万步兵为后军,浩浩荡荡,直奔武昌北城。
“队长,汝看,有骑兵”,正在城北巡弋的明军孙广威部斥侯,发现了清军的骑兵。
“好家伙,起码一万多骑”,队长倒吸一口凉气,“快,上马回营,向孙将军报告”。
“嗖”,一枝利箭射穿了队长的头颅。
“嗖嗖嗖”,一枝枝利箭射向明军斥侯。
巴牙喇营牛录额真佐领古拜,狞笑着砍倒最后一名明军斥侯。
巴牙喇白甲兵,是满洲精锐中的精锐,经常担任全军斥侯,负责侦察军情和清除明军斥侯。
“这是第几批了?”
“第三批了,额真”。
古拜点点头:“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一个明军斥侯都不许放跑”。
“咱们的斥侯怎么一个没回来?”
孙广威觉得不对劲了。
“快,上马列阵,准备战斗!”
七千明军骑兵刚列好阵,清军的骑兵到了。
孙广威唤来亲兵:“汝速去通知冯将军和刘将军”。
“突击”,祜锡禄下达了军令。
“突击”,孙广威不甘示弱。
“哒哒哒”,“哒哒哒”,两股巨浪狠狠地撞在一起。
爱新觉罗祜锡禄将骑枪的枪头,对准迎面而来的明骑。
“嘭!”
骑枪入肉的沉闷声,让人心渗。
祜锡禄手腕一抖,抽出骑枪,杀向第二个敌人,枉如地狱中的杀神。
“刷”地一刀,孙广威劈开了一名清骑。雪亮的长刀,闪烁着银光。
“轰隆隆!”
巴布泰的大军到了。
孙广威一凛,不好,鞑子骑兵太多!
“快,上马撤”。
冯双礼正在巡视着营垒,孙广威的败军到了。
“孙将军,前面来了多少清兵?”
“光骑兵就有两万,全军估计有四万”。
冯双礼点点头:“汝速回大营报告监国,吾在此迟滞清军”。
孙广威应喏而去,猛然又回头吼道:“冯将军保重!”
冯双礼点点头,又挥挥手,仿佛在送别旧友。
巴布泰来到冯双礼的营垒前,见壁垒是刚垒的,并不高,下达了军令:“全军突击!”
“哒哒哒!”
噶布喇、祜锡禄率军冲向明军壁垒。
“射!”
冯双礼下令。
“呯!呯!呯!”
壁垒上的明军铳手,向壁垒外的清军发射。
“咴聿聿!”…
“咴聿聿!”
一匹又一匹战马栽倒。
清军下马步射。
“嗖嗖嗖!”
密集的箭矢,雨点般滴落,带走一条条生命。
明末,弓箭的射程更远,鸟铳的威力更大。明军之所以更喜欢用铳,主要是成本问题。训练一个铳手,仅需三个月训练一个弓手,却要一年多。满人和蒙古人不存在这个问题,他们的族人从小就打猎,个个善射,不需要专门训练。所以清军的弓箭手数量远多于明军。
“弟兄们,再坚持一会,监囯的援兵马上就到了!”
冯双礼大吼着为部下鼓劲,他已经打退了三次清军的进攻。匆忙垒成的壁垒,裂痕斑斑,有的已经崩塌。
巴布泰很焦急,武昌危急,不能在这里耽误太多时间。